兩人瞧著這附近的鋪子都沒有開門，想必書齋開門的時間比酒樓晚一些吧！

父女倆麻利的將東西拿下來，然後將桌椅擺好。

不過一套桌椅，柴水青看著冷清的街道，還有簡陋的攤子，心裡想著下次可得再準備些桌椅才行。

只是，他們的推車才那麼大，裝不下那麼多。

柴水青腦海中一閃而過一道光，被她迅速抓到了，她眼睛一亮，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柴守孝是第一次來這邊，雖然知道這裡，但是卻不敢往這邊走。

之前洋溢起來的擺攤熱情，在看到這清冷的街道後，突然有些打退堂鼓了。

這地方，真的有人來吃東西嗎？

更何況，能夠來書齋買筆墨紙硯的公子，那可都是家底富足的，哪裡可能看得上他們做的粗糙食物。

柴守孝濃黑的眉頭不覺皺了起來，待看到閨女拿出東西遞過來，他方才回過神來。

“爹，袖上套上這個，腰上再圍上這個。”

柴水青將一對白色的袖套和一條圍裙遞給柴守孝，自己也圍上戴了起來。

看著那雪白的棉布，柴守孝瞪大了眼睛：這可是棉布啊！

哪怕是粗棉布，但是也是棉啊！

他從未穿過棉布，穿的都是麻布的，因為耐穿，而且也便宜許多。

柴水青不知他心中所想，只看他神色意外，還以為他不會穿戴。

“爹，像我這樣！”

指了指自己的圍裙和袖套，柴水青想著，以後要不要弄個布包著頭？

等父女兩人弄好，街道上依舊冷冷清清的。

他們將棉被裹緊，等著客人前來。

天漸漸亮了，柴守孝見一個人也沒有，倒是前往附近巷子買東西的人還不少，只這邊極少有人過來。哪怕有人瞧過來，也是帶著疑惑的目光，卻沒有前來詢問。

柴守孝有些失落：難不成今日真的賣不出去了？

柴水青等得無聊，坐在矮凳上目光四處瞧著，便瞧見這巷子裡的鋪面，終於有一兩家開門了。

她頓時眼睛一亮，起身從蒸籠裡拿出一碗蒸好的碗託，然後利落的切塊調味。

做完這些，柴水青哼哼幾聲清了清嗓子：“快來看，快來瞧嘞......新鮮出爐的碗團，好吃又不貴咯......”

大抵是這裡太過安靜，柴水青那脆脆的嗓子一喊，不管是剛開門的，還是路過巷子的，都往這邊瞧了過來。

柴守孝嚇了一跳，再看閨女張嘴繼續喊，臉上只有笑意卻沒有羞紅，不知怎麼的，他鼻子猛的一酸。

轉頭，柴守孝趕忙將眼角的淚擦去，快踏步上前：“好吃的碗......碗團，快來嚐嚐唉......”

那語氣有些生硬，但是柴水青卻覺得那聲音聽在耳朵裡異常的舒坦。

她也沒有想過柴守孝這樣的老實人會開口吆喝，沒想到他真的開口了。

沒一會兒，柴水青發現，張望的人多，估計就是好奇這裡是賣什麼的。可沒一人來嘗試，這讓柴水青有些意外。

“好吃不貴嘞......”

正吆喝著，柴水青就聽到身後響起了開門聲，她剛轉頭，就瞧見一夥計將門板拿開，從裡走出一人來。

“你這小丫頭，擾人清夢啊！”

沈泰齡笑著走出來，目光看向他們簡陋的攤子。

“喲，這是今兒才開張啊？那好，老朽給你們開個張，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