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上,深吸了一口氣,稍稍緩和了語氣,說:“你是女孩子,面皮薄,我就不說你什麼了。相信你也是個懂事,知道分寸的孩子,在這裡好好靜思己過吧。”
說罷,竇蘭英就站了起來,大步的出了禁室,並關上了門。
大門關上,程旬旬才轉頭看了周衍卿一眼,抿著唇也不說話,主要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說對不起吧,覺得對自己不好,畢竟這事兒她比較被動,錯不在她。可又覺得好像跟自己有點關係,內心有點糾結,糾結了半天,出口卻成了責怪,“都是你。”
周衍卿心情還不錯,哼笑了一聲,說:“對,都是我,我怕打雷。”
‘打雷’兩個字一出口,程旬旬一張臉刷的一下紅了,連帶著耳根子也紅透了,梗著脖子,嘟嘴說:“你……”
這‘你’了半天,卻是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上來,臉倒是漲得通紅。周衍卿就這麼看著她,目光在她的耳朵上掃了幾眼,唇角一挑,伸出一根手指撥弄了一下她的耳朵。
程旬旬像是驚弓之鳥一般,猛地往後一靠,抬手迅速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一臉警惕的看著他,說:“你幹嘛?”
“像兔子。”他說完,就走到屏風後面去了。
程旬旬鼓起了臉頰,被他碰過的耳朵,這會正滋滋燒著,很熱也很癢,特別難受。程旬旬用力的搓了兩下,才轉身走到了桌子前,坐了下來。先是發了一會呆,然後才開始研墨,研了半天,才開始提筆抄《心經》。
只是這次,她再也無法靜心了,臉上的溫度倒是退下去了,可兩隻耳朵依舊紅紅的。她抄幾句就停一會,目光不自覺的會往屏風那邊看過去,想看看周衍卿在做什麼。本來字就寫的難看,這樣分心,字就更醜了,歪歪扭扭的,大小不一。
腦子裡時不時會閃現昨晚的畫面,程旬旬懊惱的要死,敲了兩下腦袋,就拿著經書念,跟小和尚唸經似得。
念著念著,旁邊就傳來一聲若有似無的笑,禁室很安靜,程旬旬本就豎著耳朵在聽屏風那頭的聲音,即便笑聲很輕,程旬旬也聽的清清楚楚,她啪的將書本放在桌子上,說:“笑什麼笑。”
“靜心抄書的人,不該是心無旁騖的嗎?看樣子,你是時時刻刻在關注我啊。”周衍卿似笑非笑的說。
他們這樣隔著屏風都被他戳中心思,程旬旬連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憋了半天,只說:“別吵。”
“好,我不吵。”他今天難得的聽話,而且是聽話的不得了,不吵就真的不吵了,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可越是這樣,程旬旬這心裡就更是按捺不住,特想知道他在做什麼,真的老老實實的跪在佛像前懺悔嗎?程旬旬抄了一會,就忍不住轉頭,盯著屏風看,一直看了很久,“你在幹什麼啊?”
這話一出口,程旬旬就被自己給嚇了一跳,她竟然就這樣無意識的問出了口,她一下捂住了嘴巴,不等那邊的周衍卿回答,就自言自語的說:“那什麼我沒問你啊,我在問我自己。”
那頭的人沒有說話,甚至沒有發出半點聲音,程旬旬等了半天,一顆心從嗓子眼漸漸的落下來,然後沉到了肚子裡。隨後她就開始認認真真抄經書了,慢慢的便心無旁騖起來,全神貫注到,禁室的門被開啟她也沒有察覺。
一直到有人將午餐放在她的面前,她才回過神來,一抬頭竟看到了淨虛含笑的臉。程旬旬頓了一下,報以一笑,見他親自送飯過來,昨晚他們還做了那種大不敬的事兒,多少是有些不好意思,低了頭,說:“謝謝淨虛師傅。”
淨虛笑了笑,就去了屏風那頭,同周衍卿聊了幾句,兩人聽起來關係還不錯。淨虛嘆息,說:“原本今天有空想跟你對弈一局,誰知道你卻關了禁室,老太太執拗非關你們兩個一天不可,我也沒法子。”
周衍卿從地上起來,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說:“我來這裡本就是受罰,老太太還算心疼我,今天才關我禁室,本來這七天,我天天都得待在禁室裡,算不錯了,就關一天。”
淨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有些話也不必說白了,就衝老太太那生氣的樣子,多多少少總能猜到他們是幹了什麼了不得的事兒。他雖是個出家人,但在這世間遊歷,也並非懵懂無知,該知道的也都知道。
淨虛坐了一會就出去了,兩人在禁室待了一整天,中間隔著屏風,井水不犯河水。程旬旬抄了數頁的宣紙,耳根子漸漸恢復了正常,心境也終於恢復如初,平淡無波。
吃過晚餐,夜色漸深,竇蘭英才推門進來,看他們兩個表現不錯,這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