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律師還要多久?”周衍卿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應該快到了,是姜宸聯絡的人。”
周衍卿皺眉,瞪了他一眼,說:“換一個。”
“啊?姜宸說這個律師打這種刑事案件很厲害。”
“我不說第二遍。”
鄭江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並沒再多說什麼,只拿出手機又重新聯絡的幾個律師,打完電話之後,車內又變得十分安靜,靜的鄭江心裡直打鼓。
半晌,一輛銀白色的車子開過來,停在了離他們不遠處的地方,緊接著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從車上下來,往這邊看了一眼之後,就開始拿出手機打電話。
偏巧,鄭江的手機就在此時響了起來。
鄭江看了一眼,回頭看了周衍卿一眼,說:“這應該就是姜宸找的那位律師。”
“找個理由讓他回去。”
鄭江用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將人搪塞了過去,只見那人在車邊徘徊了一陣,就上車離開了。
“五爺,冒昧問你一句。”
周衍卿沒出聲,鄭江就當他是預設同意了,說:“你是不是因為丁某那件事,對姜宸有些不滿啊?”
“沒有。”簡短兩個字,幾乎聽出情緒。
鄭江還想說點什麼,周衍卿推開門下了車,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根菸點上,大概是有些心煩,抽菸的速度很快,片刻的功夫一根菸就抽完了。
約莫二十多分鐘之後,鄭江聯絡的三位律師都到了。
羅杏把程旬旬給她說的那幾句話都跟這三位律師說了一遍,但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他們這幾個人都不太清楚,也沒法細說,只能先進去看看大致情況如何,畢竟是死了個人,不是小事。
律師們跟警察周旋,羅杏跟著周衍卿一塊去看程旬旬。
警察帶著程旬旬從裡面出來,她的雙手被手銬銬著,頭髮亂糟糟的,額頭上還有乾涸的血跡,身上的衣服也皺皺巴巴的,沒有一處是乾淨的,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狼狽和落魄。她按照警察的指示坐了下來,雙手放在桌面下。
沉默了好一會,程旬旬才抬起了頭,她的臉上沒有什麼血色,此時此刻,她其實笑不出來,但她還是硬擠出了一個笑容,說:“你們放心。”
“放心什麼,都這樣了還要怎麼放心啊?旬旬,昨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程旬旬側頭看了羅杏一眼,原本還想對她笑笑,但深深一想,這個時候似乎也不適合笑,說:“我也不知道。”
“旬旬……”
羅杏的話還沒說完,周衍卿便插了進來,說:“這些事情一會律師會來問她,你現在出去,我想跟她單獨說一會話。”
程旬旬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咧嘴苦笑,羅杏其實還想跟程旬旬多說兩句,可週衍卿都發話了,她也不好意思插在兩人的中間。最後還是猶猶豫豫的出去。
周衍卿眼底閃過一絲心疼,從進來到現在一直注視著她額頭上的血跡,二話不說就伸手過去,碰了一下,程旬旬幾乎是條件反射的避開,但還是被他碰到了。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皺了眉頭,不由抬起了手,擋在了自己的面前,說:“別碰。”
“受傷了也不說?”
“說什麼?我現在說的話有人會信嗎?”程旬旬淡淡一笑,說:“我從來不相信什麼清者自清,更不相信……”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出來,只用苦笑帶過,嘆了口氣,說:“反正,我又輸了。唐義森是不是跑了?”
“他跑不了。”
“那就好。”她點了點頭。
話音落下,兩人之間忽然就沒了話,他們之間好像忽然多了一道無形的牆,程旬旬一直摳著指間的戒指,看到他指間的戒指。
沉默良久,程旬旬忽然開口,說:“如果我真的坐牢了,你會等我出來嗎?”
周衍卿說:“會。”
程旬旬噗嗤笑了一聲,打趣道:“我還以為你會抓著我的手說,我一定不會讓你坐牢。”
“旬旬……”
“你不用那麼認真,我是開玩笑的,不管最後結果是什麼,有你這個答案我就很開心了,起碼不用擔心我做了幾年牢出來,沒人要我這個有案底的人。我想我還是應該相信警察,他們會還我清白吧。”她抬起手,伸手握住了周衍卿的手,摸了摸他指間的戒指,吐了吐舌頭,說:“我是不是又給你惹大麻煩了?”
她的眼眶微微發紅,忍了許久的眼淚還是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