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突厥的四殿下這麼說,雲暮低聲笑了起來,她的容顏傾城,笑起來的時候卻讓人感到一股森森的煞氣盤旋在眉眼,如同煉獄爬出來的修羅,看起來妖嬈動人卻又分外致命。
這種美不是單純的皮囊,而是涵蓋了氣場和實力的凌厲,像是長在野地裡的罌粟。
雲暮手中的“凌心”劍不斷往下滴著血,過了一會兒,她終於收了笑,望著突厥的四殿下微微眯了眯眼,漫不經心道:“我當然不是,因為你所說的六弟,他已經死了。”
聽到這句話,突厥的四殿下猛地暴怒出聲:“你怎麼敢!”他隨手拿起身側的大刀,徑直衝向雲暮劈砍過來!
雲暮清亮的桃花眼連眨都沒眨一下,她波瀾不驚地提劍和他打了個照面,像是一道跳躍的光。
只不過是轉瞬之間,突厥的四殿下身首異處,他的身體立刻倒了下去,頭也像是破舊的皮球滾到一邊,再沒有絲毫聲息。
雲暮比起之前和突厥的可汗對戰時,早已不可同日而語,不僅多了百毒不侵和體質提升的技能,還融會貫通了凌君玄的那套劍法,於是殺招一出,突厥的四殿下毫無抵抗之力。
當初實力不足時她都能斬殺突厥的可汗,何況一個區區突厥的四殿下?
若是他能比可汗強,也不至於只是個四殿下了。
齊凜之這時候走進來,輕聲在雲暮耳邊彙報道:“雲將軍,外面的兵馬都解決了,但這後宮中的嬪妃和子嗣要怎麼處理?”
雲暮正拿起大殿中的酒水往“凌心”劍上倒,酒水順著劍身傾瀉而下,將上面的血跡衝的一乾二淨,水珠滾落間折射出冰冷的劍芒。
她垂眸看著那清光凜冽的劍身映照出自己的臉,轉而沉下心來,平靜地開口:“全都押入牢裡,重兵把守,充當人質。突厥的大軍很快就到,那時候才是真正的惡戰。”
雲暮一語成箴,她的八萬大軍在突厥王庭駐紮下來,各方面清理完畢,滿打滿算只過了一天,從黎國趕回來的二殿下就帶著足足二十萬兵馬圍困住了突厥王庭,速度之快,讓人瞠目結舌。
既然來了,自然就要應戰,雲暮帶著兵馬走上城牆,居高臨下的看著一眼望不到盡頭的二十萬突厥騎兵。
作為突厥二殿下的耶律圖察被烏壓壓一片軍隊被簇擁在正中間,他抬著頭,目光像是毒蛇冰冷的黏液,帶著殺氣在雲暮的臉上淌過。
看著看著,耶律圖察突然對雲暮露出了一個陰森森的笑容,他揚了揚手,身後的騎兵將一群凌國的百姓帶了上來,他們全都驚慌失措,卻又迫於形勢不敢大喊大叫,只是絕望地發出若有似無的哭聲。
耶律圖察打了個響指,便有士兵提起大刀砍下了一名百姓的頭顱。
雲暮的雙眸中浮現出殺意,但她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盛怒的情緒立刻就平靜了下來,她側首對齊凜之輕聲說了一句,看到齊凜之領命離去後,重新把視線放到對面的突厥軍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