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衡玉轉過身對顧世哲笑,無所謂道:“小舅也只有我一個外甥女啊。”
顧世哲就笑了。
他只比衡玉大十歲,當年顧家也是有名的望族,但到衡玉外祖那一輩,因為她外祖吸食鴉片,家業就敗落了,後來外祖、外祖母病逝,顧家就只剩下她母親和小舅顧世哲。
她母親嫁過來的時候顧世哲還很小,顧家已經沒什麼親近的人了,謝父乾脆就讓她母親把顧世哲一道接過來。後來顧世哲一直是跟著他們一起生活,前幾年她母親病逝,顧世哲在謝父的挽留下依舊住在謝宅裡。
謝父是本市商會的會長,手裡握有好幾條重要的生產線,經常要外出談生意參與酒局,倒是很少回家。
他與謝母從貧寒一步步走到現在,兩人的感情一直很好,在謝母死後一直沒有續娶的打算。兩人膝下只有原身一個女兒,原身接受到的教育自然是謝父能力範圍內最好的。
現在這個年代,資本背後大多都摻和著政治間的角力,謝父自然也是有自己的背景人脈,衡玉現在就讀的培德女中是教會學校,是一所非常著名的貴族學校,本市裡凡是有地位的人家,都會把他們的女兒送來這裡讀書。
事實上對於這些人來說,來讀書不僅僅只是為了學知識,甚至學知識這件事可以往後排,她們來這裡主要是為了擴寬自己的交際圈子。
畢竟這一所培德女中幾乎將所有家世顯赫的女生都一網打盡了。
李叔開著小轎車把衡玉送去培德女中,衡玉坐在車裡,坐姿端正,一直偏頭看著外面街道的景象。
這個年代有十里洋場紙醉金迷,也有人在最底層發出哀嚎掙扎之聲,真是一個迷亂的時代。
衡玉靜靜看著外面的景象。
車子駛入這條街道人流量有些大,車速漸漸降了下來。
她突然看到一雙銳利狹長的眸子,與那個男人四目相對。
在接觸到的瞬間,那個年輕男人神色一斂,俊美的臉一瞬間顯得有些木訥起來。
衡玉極為自然移開視線,心中卻記下了這麼一號人物。
原身性子溫婉,又寫得一手好文章,在學校裡家世也算顯赫,她到教室的時候有不少人都在和她打招呼。
衡玉一一回應,她的座位在靠教室後排,衡玉坐下後,她的同桌陸婉就湊過來與衡玉嘀咕。
“現在外面的局勢越來越動盪了,我說要出門我爹還以為我要出去參加學生遊.行呢,就差沒把我拘在家裡不讓我亂出去走動了。”
她說到這裡,小心環顧四周,見沒人注意到她和衡玉,又湊近了些,放輕聲音對衡玉說,“你之前不是還打算去參加遊.行嗎,我爹告訴我,昨天那場學生遊.行死了好幾個人,陳赫平也被捕入獄了,還是靠著他父親的關係才能從牢裡出來的,你可別再想著參加了。”
陸婉會特意提到“陳赫平”這個人,自然是因為這個人她和衡玉都認識。
這一場遊.行,他就是主策劃之一,因為原身寫的文章有進步思想,本人對這些又有熱情,他還想著拉原身一起參與他們的遊.行。
只是原身當時顧忌頗多,最後婉拒了他。
衡玉聽到這個訊息,眉梢微動,對著陸婉笑了笑,“放心,這太危險了,我寫些文章用筆桿子戰鬥不就好了嗎,遊.行太危險了些。”
要陸婉說,用筆桿子去戰鬥去抨擊政府也不見得就有多安全,但是她也知道衡玉對此特別積極,不好打擊好友的積極性。
恰好此時老師走了進來,陸婉含糊了兩聲就不多說了,認認真真開啟課本準備聽課。
上完一天的課後,衡玉抱著兩本書和陸婉一道走出校門。
能在培德女中上學的女生家裡非富即貴,在這個年代小轎車是身份地位的象徵,培德女中校門口這裡,前來接這些女學生的大多數都是小轎車。
陸婉看到自家的司機了,揮揮手與衡玉道別,衡玉也坐上自家的車,她回到謝宅後,因為還沒到飯點,衡玉直接進了自己的房間。
謝父只有這麼個女兒,從小就是千嬌百寵長大,所幸沒有長歪,不過謝父一直擔心女兒的安全,還特意給衡玉尋了一柄手.槍防身。
不過因為原身還是學生,所以很少把這柄槍拿出來。
衡玉從一個隱蔽的地方把一個檀木盒子取出來,搬到桌子上。
她將盒子開啟,有些陳舊的盒子裡只放著一柄手.槍和十發子彈。
衡玉將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