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所預料的憤怒和怨恨,更沒有任何歇斯底里的叫喊,太過平靜,反而顯得異常。
研究員像是要追問出一個所以然來,他疑『惑』不解地發問:“你一點都不恨他?他讓你有了今天這個境遇,至於眼下,他似乎和女朋友在一塊,過著安穩的生活,至於你,則會一直在這裡,直到死亡。”
他故意說這些話,想激起闞鐸的一點反應,然而依舊讓他失望了,闞鐸甚至於唇角微揚,似乎是在嘲弄著研究員。
研究員盯著闞鐸冷峻的臉,闞鐸為魚肉,他為刀俎,他還真不信,在接下來的實驗中,男人還會保持這樣的平靜很淡漠。他會親手撕裂他面上的一切冷漠,讓他知道,什麼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研究員的算盤,在接下來即將要進行的實驗中,直接落了空。
他讓助手取下了蒙在闞鐸面上的眼罩,因為想讓對方,清楚且明白的看著,他是怎麼用手術刀,一點點切割他的身體,讓他看一看自己的內臟器官,讓男子知道,在這裡,他就是他的神,對於神,得打從心底裡敬畏還有,臣服。
鋒利的手術刀往肌肉虯結的胸膛下方正中間刺進去,尖端在微小的作用力下,就直接刺穿表皮,進到了裡面。
研究員抬頭,往上方看,沒了眼罩束縛,男子眼睛凝住著這邊,研究員控制著臉上的扭曲,但眉目裡的勝負欲,相當明顯,對方平躺著,任由他解剖他的身體,研究員頓生一種自己勝利的喜悅感。
他手下加大力道,手術刀往下方劃拉。
猩紅的血肉隨之外翻出來,但忽的,研究員身體打了個寒戰,周身感覺到一種刺骨的冷意。手中動作因此一顫,鋒銳的刀刃就往旁邊偏移了一點。
“……教授。”耳邊一道抖碎了的聲音,研究員正奇怪,助理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叫他,他擰回頭,見助理神情呆滯且驚駭地看著某個地方。他跟著對方眸光瞧過去,緊跟著他的表情也頓時變得驚悚。
只見十多把泛著寒光的冰刃此時正懸空在天花板下,所有刀刃的尖端都筆直對準他們。研究員一口氣梗在喉嚨裡,他難以置信地擰動僵直的脖子,低頭去瞧實驗臺上的男人,男人漆黑眼眸如極地冰川裡被冰凍千年的寒冰,被對方眼睛鎖住的同時,研究員覺得自己墜進了冰窟,漫無邊際的寒冷侵襲上來,從他面板表層一點點一寸寸地擠壓進去。
他呼吸著,吐出的氣息都立刻變成了白霧。
冰刃在虛空裡安靜停了一會,跟著忽然激『射』過來,研究員腳下生了根似的,連移動一下,都無法做到。他眼睜睜看著冰刃衝到面前,刺進他體內,張開嘴巴,喉嚨立馬又被一把冰刃徹底貫穿。
鮮血噴濺,瞬間就將乾淨反光的瓷面都給侵染地豔紅。
研究員當場就斷了氣,身體直挺挺砸落下去,發出磅的一道重重聲響。
助手早就被嚇得呆住,這會一動也不敢動,虛空中還有數把冰刃靜靜漂浮著,他幾乎連呼吸聲都摒住,生怕一個異動,那些刀刃就會像『射』向研究員一樣,將他身體給捅成篩子。
耳邊開始有悉悉索索的聲響,地面出現透明的冰塊,整個實驗室,以實驗臺為中心,四周的冰塊極速蔓延。
兩把冰刃朝著助手眼睛『射』過來,他駭得張大的嘴巴,能塞進去一個雞蛋,冰刃堪堪停在助手面前,只要再往前近一點,就會刺穿他的眼球。
“開啟。”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傳了過來。
助手身體僵硬,踩在冰面上,身體搖晃,走兩步摔一跤,但他這個時候已經感知不到多少痛,死亡的陰影籠罩著他,他心臟驟縮。
下城的夜晚來得很快,回到屋子裡後,許從一和闞薇就再沒有出去過,屋裡有電視,鑲嵌在牆壁上,他們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裡面播放著不熟悉的新聞。
桌子上擺放著一個象徵身份的手環,那是不久前在街道上看到的,其他人都有佩戴的物件。
闞薇查詢了一下,並沒有得到任何有利的資訊。
屋裡放置有足夠量的食物,還有特製的廚房,不過兩人都沒什麼心情做飯,就簡單吃了點東西。
黑暗傾覆下來,不同前一個晚上,他們還一起看看下城的夜景,關了燈後,就換上睡衣,躺在了床上。
誰都沒有閉眼,蓋著一床被子,但各自心裡,卻都想著不同的事。
闞薇視線直直盯著正上方,彼此無聲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忽然的,闞薇像是決定了什麼,她翻過身,就趴在了旁邊許從一的身上。
隨後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