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跑出去,可僅僅只是跑到酒店樓下,補惠兩腳就發軟,再也沒法提出一點力氣。
她在酒店右邊一條灰暗無人的走廊上停了下來,靠著圓形柱子滑坐了下去,雙手緊緊攥著手提包帶子,指骨捲曲,一陣陣銳痛。
孱弱的肩膀一菗一菗聳動,她後悔了,她不該將許從一留下,她更不該就這樣放棄許從一。
可是能怎麼辦,她太害怕,恐懼似一隻無形的手抓著心臟,她窒息,難受,彷彿一瞬間,整個世界都崩塌了一般。
這是她二十多年的人生裡,從來沒遇到過的狀況。她根本不知該做出什麼反應來。而她也別無選擇,她不能看到任何一個人受傷。
無論是愛人許從一,還是她弟弟補凜。
她是個懦夫,叛逃者。
補惠坐在木質長椅上,陷入深深的悲痛和自責中。
酒店上面,房間裡,鋒利冰冷的刀刃仍舊橫在許從一脖子上,沒有任何要拿開的痕跡。
補凜像一個沉淪進裕望深淵的飢餓者、狂徒,不住親吻著許從一頸脖,粗重炙熱的呼吸撲打在許從一面板上,他努力將頭往另一邊擰。
補凜的吻漸漸有往下的趨勢,在忝過喉骨,抵達緊鄰的鎖骨時,補凜停留在那裡。
探出舍尖,一點一點的添舐,他記得這個位置,那次許從一剛洗過澡出來,幾滴透明的水珠就是滴落在這裡的,當時他就有想立馬忝走水滴的衝動。
這次許從一沒有醉酒,而是徹徹底底地清醒著,他眼睛睜著,看著他對他的所作所為。
不愛沒有關係,恨也沒有關係,他會將他關起來,關在一個只有他能夠進出的地方,總有一天,必定會有那麼一天,他的身躰,還有他的心,都會全部歸屬他。
補凜張嘴,咬啃著線條形狀分明的鎖骨。因著被添舐過,上面留下一路水漬,反『射』出五彩的光芒。光芒奪目,攝人心魂。
這樣的他,叫他怎麼能放手。
絕對不能放手。
補凜覆又轉回到許從一唇上,親了一下,忽然退開了。
許從一『性』命受制,不敢有大的動彈,一雙褐『色』眼睛盯著補凜,裡面全是受辱的恨意。
補凜笑容扭曲病態,似乎在欣享著許從一對他的憎恨,補凜一隻手揣進兜裡,很快自裡面拿了一張帕子出來,在許從一直直地注目中,將帕子捂在了許從一口鼻上。
濃烈刺鼻的酒精味,許從一掙扎,脖子上微微刺痛,眼皮頓然沉重,思緒也跟著滯了下去,他頭顱緩慢往一邊歪斜,補凜在許從一快要徹底閉上眼睛前,拿開溼布。同時挪開抵在許從一頸子上的短刀,許從一身躰軟綿綿地朝左邊倒,補凜一臂過去,攬住了人,直接攬到自己懷裡。
另外又拿出兜裡的一個透明膠帶,把粘了『迷』幻劑的溼布放進去。
因為許從一微弱的掙扎,刀刃割裂了一點面板,有猩紅刺目的血珠冒了幾滴出來,補凜伏低過去,把血珠一滴滴都給貪婪地添了。
摟著半昏『迷』的許從一,離開了房間。
酒店裡其他人看到補凜和許從一,只當是許從一喝醉了,所以補凜扶著他,沒誰對此表現出任何懷疑。
補凜招手讓路邊停靠的一計程車過來,把許從一小心翼翼放上去,自己也跟上。
司機目光略有古怪地從車內裡看著後座兩男的摟成一團,當同其中一雙黑沉沉冷肆的眼睛對上時,咻地躲開視線。
之後許從一的記憶都是斷斷續續,看東西差不多都是模糊不清。不知道補凜帶自己去哪裡,系統給了他解『迷』『藥』的『藥』劑,只是『藥』丸在衣兜裡,他雙臂都讓補凜給箍著,連動一下,都倍覺艱難。
隱約中知道汽車到站,身體被摟出了汽車,然後朝著一個地方走,往樓上走。
爬了有幾層樓,許從一艱難抬頭,往門上往,是他家。
補凜竟然帶他來他家。
進屋後,又走,走到浴室裡。
記憶在這裡出現斷層。
等第二天許從一醒來時,一張眼,發現自己換了身衣服,坐在從餐桌邊搬到臥室的一張深棕『色』椅子上。
至於兩臂,則是被反剪在身後,同椅背捆縛在了一塊。
許從一轉動微微刺痛的脖子,往四周看,沒見到補凜的身影。
系統:“言情線崩了。”
“歸零了?”
系統:“還有四十點,但估計不出一天,就能歸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