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這裡多停留一分鐘,晏晨就多一分危險,想辦法,看看怎麼混過去。”安少冷聲對顏興說道。
“一點辦法也沒有。你看,河那邊三個嘹望臺,我們只要一出現立刻就會被發現,還有你看對面的草叢是不是有亮興在閃?那是敵人的槍在陽光下發出的反光。如果我們在這個時候出發,一定會被他們打成篩子的。”
顏興苦笑著對安少說道。
安少也注意到那些顏興所說的那些情況,他不得不承認,顏興的觀察的確很仔細,而且最主要的是很有經驗。
左玲這時從隨身所帶的揹包裡拿出一瓶藥膏,遞給安少,壓低聲音說道:“安少,這裡的蚊蟲太多了,你把這些藥膏塗在身上免得蚊蟲叮咬。”
安少拉到藥膏塗在這裸露在外的面板上以及臉上。這裡是熱帶雨林,蚊蟲特別多,一不留神身上就叮了一口,又疼又癢,特別的難受,還有蛇,一路走來,草叢中不時有蛇爬過,這對養尊處優的安少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接住。”安少塗完以後,把藥膏扔給顏興,顏興接過塗在手上臉上,然後又還給了左玲。
左玲把藥膏裝起又從揹包裡掏出一些乾糧,給顏興和安少一人分了一些。
“看樣子我們還要在這裡待好幾個小時,先吃一些睡一覺,然後等到晚上的時候我們再行動。”左玲對安少和顏興說道。
顏興和安少什麼也沒有說,從左玲的手裡接過乾糧,默默地吃了進來。
左玲又遞給他們一人一瓶水,吃過喝過以後,三人開始躺在草叢中閉上眼睛睡覺,靜靜地等著夜幕的降臨。
晏晨是一點睡意也沒有,她的腦海裡一直想著月紅的話,震撼之餘又帶著疑惑,月紅到底是因為什麼要這樣做?晏晨怎麼也睡不著,翻身坐了起來,穿上鞋子下了樹屋。
對面樹上有拿著槍的警衛,看到晏晨下了樹屋,只是冷冷地看一眼,什麼也沒說,隨後警惕地看著周圍。
晏晨向牢房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她發現這裡看似很散漫,人們都可以到處行走,不過,警備卻是異常的森嚴,連一隻蚊子都飛進來,每棵樹上幾乎都有警衛,抱著槍警惕地看著四周。
晏晨一路暢通無阻直接來到牢房,路上沒有一個人阻攔。
她在樹籠下面站定,抬頭看著裡面的人。
這裡面關的真的是月紅的哥哥嗎?晏晨有些不敢相信,可是看月紅那一臉的瘋狂,她又不得不相信。
樹籠裡的人奄奄一息,太陽直直地在他的身上暴曬,一滴水也沒有,他的嘴唇早已經幹得裂開了口子,他的身上全是鞭痕,身上的衣服爛成一縷縷的,有些地方的傷口已經感染,蒼蠅圍著他嗡嗡地飛著。
晏晨有些想吐,胃裡極其不舒服。
殺人不過頭點地,既然想讓他死,又何苦要這番折磨他呢?晏晨輕嘆了一口氣,別過臉不忍心去看。
這時她突然想到了安風,現在她驀然覺得自己以前的手段好像太過於慘忍了,雖然那不是她親自動手,也不是她下的命令,可是畢竟是經過她的默許。
她沒有資格說傅傑殘忍,她其實和傅傑一樣。
他們其實是同一類人。
“還能說話嗎?”晏晨扭過頭抬頭看著樹籠裡的人,問道。
樹籠裡的人勉強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下面的晏晨,動了動嘴唇,發現微弱的聲音,“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因為我說了你也不認識。我只是想問你,你真的是月紅的哥哥嗎?”
晏晨知道自己其實不應該這麼好奇,都說好奇心害死貓,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要提那個小賤人。”樹籠裡的人情緒突然激動了起來,嘶啞著聲音對晏晨吼道。
晏晨的心裡已經清楚地知道這個人的確就是月紅的哥哥。可是他們到底做了什麼,竟然讓月紅這麼恨他?
“為什麼?”晏晨問道,“為什麼她要這樣對你們?”
“安太太,如果你想知道這一切,你可以來問我。”一道突兀的聲音從晏晨的身後響起,晏晨的身體頓時一片僵硬,她機械地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身後的人。
是傅傑,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悄無聲息地來到了晏晨的後面,臉上帶著笑容對她說道。
月紅站在傅傑的身邊,手挽著傅傑的胳膊,頭靠在他的肩上,一臉幸福的樣子。
“安太太,小心,好奇心會讓你丟掉性命的。”月紅對著晏晨小心聲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