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翻了身;婉庭空便眼都不眨地盯著。
等男人背對了她,她才轉回了視線。接著便摸了枕邊的遙控開了電視。
她調低了音量;漫無目的地換臺。時不時側頭看那個背影。
電視裡放著曲折浪漫的肥皂劇,她的眼卻一睜一閉。換了臺又去看夜間新聞。
那個穿著藍色正裝的女主持字正腔圓的播著熱點民生。
睏倦漸漸侵襲。她又側頭瞧那個一動不動的背影。身子下意識往後挪。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等到女主持和觀眾道晚安的時候;她早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渾渾沌沌。半夜裡醒了兩三次。又不能翻來覆去。
他倒睡得安穩。還捲走了大半條被子。
等天大亮婉庭空再次醒來,他已經不見了。
肩胛的痠疼又隱隱襲來。
她躺床上難熬的很。索性姨在她醒來之後不久便領她進了洗手間洗漱。
她站在鏡子前;眸子一睜一閉。頭髮亂如雜草。顯然是未睡醒。婦人用梳子一下一下順著她的
發。看著鏡子裡她睡眼惺忪的臉。聲音相較昨日倒是自然親切:
“肩怎麼樣?”
婉庭空眸子微咪。皺眉道:
“怎麼還不能動?”
婦人將她的發全攏在腦後。回道:
“這種傷哪是一天兩天就能好?總要養養。”
婉庭空微微側頭:
“今天沒昨天疼。應該能下山。”
那婦人並不說話。靜了幾秒才道:
“再養養;真的要走也等孫顯新回來。”
婉庭空不再作聲。心裡盤算著打個電話給張九川。讓他來接總可以。
等孫姨扶自己回了房,婉庭空坐床上摸了摸昨夜放在枕頭下的手機;才發現電話又被他拿了去。
不多久婦人又端了粥進來,她不再像昨日般生人勿進;就著孫姨湊近唇邊的勺子一口口喝著。
可能是餓了的關係;她吃得算快。婦人也跟著喂快了些,卻皺眉道:
“那麼稀的粥,也只有他能熬出來。都說了幾次少放水。看來他是真想讓你‘喝’粥了。”
婉庭空噎了一下。抬頭看了眼婦人。婦人將婉裡的最後一口遞進她的嘴巴,抿嘴笑道:
“他剛從老家出來那會兒,一個人在外頭住沒人管,飯菜呢,我教一些,他娘教一些,他糊弄糊弄倒也餓不死。”
“。。。。。。”
“跟著他呢,大福享不到。小日子還是能過。”
婉庭空頓了一下。介面道:
“他一個人,阿姨也不管?”
婦人搖頭:
“想管也管不了。他主意大得很,真要做什麼事,誰的話都不愛聽。”
說著,又低頭瞄了婉庭空一眼,神色略微閃爍:
“姑娘可別怪我多嘴,你和他。。。。。。”
問到一半又突然調轉了話頭,聲音輕了幾分:
“先處著看看,他做事呢。。。。。。”
“。。。。。。”
“是大老粗了些,說話也沒個輕重,明明喜歡的緊的,他就愛在那裝。”
婉庭空客套的笑笑,不鹹不淡地回:
“我怎麼覺著他喜歡的緊的,護著都來不及。凡是對著裝模作樣的,能冷嘲熱諷的,就是他真不在乎。”
婦人又朝她打量了眼,她懶洋洋的融在一片金黃的光線下。倒有了種說不上來的慵懶。
婦人有些尷尬地抿嘴笑笑,替她噎了噎被角。端起碗筷起身道:
“我上山頭採些青菜,你自己開電視看,累了就睡會兒。我很快回來。”
婉庭空點點頭。半靠在床頭。暖陽照得人愈發睏倦懶散。
等婦人走了,她便一個人窩在被子裡。
床側還有他早上拿出來的幾件襯衣西褲。可能走得急,也沒放回櫃子裡。
她掃到西褲邊上的皮帶。微側了頭又憋見了襯衫領頭的標籤。倒都是些好牌子。
呵呵。這種土鱉也會買名牌。
心頭一陣冷笑。又側頭看看那幾件衣服。隨即竟一愣。煩躁地鑽進被子,側了頭閉眼又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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