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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不再醒來。

前面有急促的馬蹄踏踏聲,由遠而近,在她面前卻放緩了。阿梨睏倦地抬頭,與馬上的人對了個正眼。

她。

月色薄如紗,淺淺淡淡。裴元皓下馬朝她走來,眉目之間帶著溫柔笑意,目不轉睛地望著阿梨忍不住皺起眉,想,自己真的在夢遊了。她輕輕地一笑,身形搖搖欲墜。裴元皓早有察覺,一把抱住了她。

她蜷縮在他強壯的臂彎裡,全身軟弱得一絲力氣都沒有。極輕的聲音從她的嘴裡吐出,幾乎除了他,再無第二人能聽見, “你還會要我嗎'”

他的聲音也在發顫,卻清晰, “我來接你回去。”

這句話好像在哪裡聽過,?

阿梨滿足地輕嘆了一口氣。

那一夜,邰府水池波光粼粼,花氣惹得墜粉飄香。也有一對龍鳳花燭點燃了.阿梨的薄衫羅裙委靡於地,她晶瑩透白的肌膚徹底地暴露在裴元皓的眼前。

感觸著她柔軟的心跳,裴元皓不能再等了,他毫不猶豫地進入了她的身體。剌痛讓阿梨直起腰,她抽搐般發出一記呻吟。那牙齒渾深陷入蒼白的唇中,撥出的熱氣像是一團火,耍把裴元皓所有的激情燃燒起來。裴元皓緊緊擁住了她,狂野的親吻席捲而來。

“阿梨,你是我裴元皓的女人了。”他滿懷疼惜地說。

他的聲音沉沉劃過耳畔,阿梨的嘴角噙著淺薄的微笑,眼光落在暈開的並蒂花上。

他那裡的紅燭也是這般生姿,這般盛放吧,?

然而,他再不是她的少爺,她也不是他的阿梨了。

“不要對我可憐……”她還是哽咽了。

一滴淚,灼人似地滑過她蒼白的臉頰。

第七卷 時遷

一年後。

華越寺周圍重山連綿,已是炎炎夏季,曾經皚皚冰雪的山頂如今籠罩在青翠的顏色之中。

山風吹得木葉發出急促的鳴聲,讓人總有千重萬重雨的錯覺。

伍子站在後院的柴堆旁.抬眼望著天色,耳朵卻仔細聆聽廚房裡一男一女的聲音。

女的似乎在苦苦哀求, “宸哥,念在我三番五次前來見你的份上,你就隨我回去吧。”

回答她的聲音依舊低沉,“我已經說過了,我塵緣已了,你再怎麼說都是白搭。”

“我以我姐姐的名義也不行嗎?她的亡靈在都城,你該去看看她!”

短暫的沉默過後,男人還是斷然拒絕了, “以後你不要來了。我是不會答應回去的!”

“好啊我算看透了,男人要是絕情,跟千年冰山沒什麼兩樣!這是姐姐的遺像,以後我下會對著地替你燒香了,你愛怎麼處置隨便你! ”

木門被摔得哐啷亂響,伍子側眼望去,覃夫人怒氣衝衝從裡面由來。她在屋外站定,眼看著木門重新掩上了,手裡執著的玳瑁摺扇亂晃,動作很大,無法掩飾的絕望。

七月裡的原野和風散播,綠楊芳草水溶溶。這是個無雨的天色,黃石路覆著塵土,連呼吸都是說不清楚的乾澀。

覃夫人坐在車裡,也許是心境鬱悶,不像來時那樣愛跟伍子玩笑。過了良久.才緩了口氣,嘆道. “辛苦半輩子,連個感情都沒寄託處……這覃家置了那麼大的家業幹嗎?邰宸如此,邰家算是完了。”

“路總下只是一條,邰將軍換條路走,未嘗不是他不喜歡的。”

伍子老成地應了一句,轉頭望向簾外。一行車馬緩慢出了柳蔭,正往黃石路過邊行進。伍子認得兩旁護車的是皇家宮廷侍衛,擁著的那人戴芙蓉冠,系黃絛的青紫袍冉冉,手裡一副賽黃金熟銅鈴杵閃閃發亮。伍子還在細看,覃夫人也看見了。

覃夫人冷冷一笑, “皇帝子息單薄,還當真是國患了。那道人可是御賜的大欹國第一仙師。聽說皇帝正求仙術,想登是跨鶴飛呢, ”

馬車避讓一旁。伍子好奇地偷眼看著,飛揚的塵土淹沒了視線,轔轔隆隆的碾石聲從他們的面前響過。

到了都城,覃夫人想送伍子去武館,伍子卻執意自己步行。覃夫人知道他不喜張揚,只好隨他。

伍子頂著日頭向前走著,曲曲折折的巷道,連腳下的影子都是彎的。好半響走到了目的地,他站在巷口拮眼望去。

邰府漆金大門外闃無一人,繁密的藤蘿蔓延到牆頭,上面大叢大叢地開滿了不知名的花。

一對麻雀撲稜著在花叢裡飛來跳去,啄落一地花片子。紫錦樓高聳的稜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