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子的主人集權力、榮耀於一身,呼風喚雨,威武不失氣魄。晟陽王府的女人,只是他的附屬,只是他手中沾染的一抹香,只要他揮揮衣袖,便飄散無蹤。
她有點消極。心想,他會將她怎樣?
風聲細微,依稀聽得環佩叮噹的聲響,她知道那個裴夫人又來探視她了。
簷下的燈籠在窗紗上輕搖,像是瀲灩不定的水波,緩慢地拍打在裴夫人身上。裴夫人的身形單薄,那麼美的錦繡襦裙,穿在她身上空蕩蕩的,隱隱露出楚楚可憐的曲線。而她的年紀,已是花信。
阿梨忽然想起了芷媚。
身陷深宮的芷媚,如今可好?
裴夫人神情嫻靜,頭上溜溜地盤著疊雲的雙髻,別緻晶瑩的珍珠耳墜剪出耀目的光,卻分毫不動。她距離阿梨二三丈遠止步,照例開口問道:“今日如何?”
阿梨站起身,照例回答:“奴婢很好。”
裴夫人尖削的下顎微微動了動,算是點頭,轉身就有離開的意思。兩名貼身侍女執燈趨前,投給阿梨鄙夷的目光,擁著裴夫人揚長而去。
這樣的目光,阿梨並不在意。她不再看裴夫人的背影,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盡情享受這份難得的自在。
大欹國幾乎人人皆知,裴元皓的正室是當今皇帝的大公主。為籠絡功臣**人心,皇帝欽賜婚姻是常有的事。至於裴元皓生活淫靡荒誕,不是誰能管制的,連皇帝也不能。
回想裴元皓痛苦倒地的情形,阿梨有點想不通,皇帝既然用魔毒束縛裴元皓,又將親生女兒許配與他,這樣能**住他的心嗎?
而裴元皓的內心,究竟怎麼想?
這種費神的事,不想也罷。至於他跟裴夫人的關係怎樣,她更是沒興趣探究。
她滿腦子想的是,如何離開裴元皓,回到楊劼身邊。
白日裡做了個夢,夢莫名的冗長。她始終墜在那個有色彩的夢裡,看見楊劼從雲中行來,一路吹簫弄笛。她與他如隔蓬萊之遙,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