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承受責任了,但還是太年輕,”年輕人的回答點滴不露,而且態度端正。
這是一個幹部苗子,但是匠氣太重,斧鑿的味道太濃,陳太忠品味得出來,他不喜歡這種少年老成,“想獲得我原諒,那我問一句……為什麼素不相識就逼我喝白酒?”
“那個……”年輕人瞟一眼王媛媛,算是間接回答,“我們錯了,請您原諒。”
“我不原諒,你們可以犯錯誤,我就可以不原諒,這世界,誰都不欠誰的,”陳太忠抬手夾兩筷子菜,扭頭吩咐一句,“服務員,上主食。”
就這麼說話間,西莊派出所的人趕到了,將小夥子一群人拽了出去,陳區長吩咐一聲,“這些人得交到分局,跑一個的話……後果你們自己掂量。”
“叔,就是個玩笑嘛,”那挺能說的小夥子發話了,“我們真不是有意的。”
我跟你媽開個這樣的玩笑,你樂意嗎?陳太忠根本不帶理他,坐視這幫人被警察拽走,他側頭看一眼王如意,“沒吃好的話一起吃點,飯錢算我的。”
“區長,這地方太亂了,”王如意誠心實意地發話,“咱換個地方吃飯吧?”
王書記不是一個人來的,身後還跟著四五個呢,陳太忠有印象的,是跳票的那廝顧俊生,遠遠地站在門口東看西看,不上來湊熱鬧。
“我想在那兒吃,”陳區長一指屏風,面無表情地發話,“聽說是給鄉領導留著的,就在外面吃了……同志們的工作做得不錯,在鄉里威信挺高。”
“這是盧旺吃飯的地方,”王如意馬上撇清,他知道這不是誇獎,純粹是打臉呢,他高聲發話,“老闆,把屏風後面的桌子收拾一下,我們過去吃飯。”
盧旺就是西莊鄉的鄉長,陳太忠對此人的瞭解並不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人不是趙海峰陣營的,在西莊鄉存在感也不強。
“沒必要吧?”陳太忠嘴上謙遜著,卻是跟著來到了屏風後,他點的飯菜也挪了過來,甚至包括那瓶喝了一半的啤酒。
來到屏風後,就有幾個自認為身份尚可的人也跟著坐下了,但是陳區長不記小人物,聽著大家的介紹,雖然在點頭,嘴裡卻是在慢慢地扒飯,目光所及,也是那些菜餚,“嗯,王書記的點子不錯,明年確實是要大大地動一下。”
合著今天王書記就在鄉里開會,商討明年的情況——新來的區長不是軟柿子,大家該弄一個漂亮的規劃出來,開會完之後大家會餐,所以才能在聽到訊息之後,人馬齊整地殺過來。
“需要我們配合著做些什麼呢?”王如意發問了,“區長您此來,是要了解點什麼?”
“瞭解一下……西莊的山,”陳太忠微微一笑,沉吟一下又發話,“聽說這裡採石場搞得不錯?”
其實他要了解的東西不止是這些,他要了解西莊跳票的時候,有什麼不穩定因素——跳票的事件結束了,但是追根問底的行動,還真的沒完,這是為了保證統治基石的牢固。
陳區長還要了解一下,西莊這裡現在的政治生態如何——這是趙海峰的老本營,包括王如意在內,都跟趙區長保持著、甚至有過相當的接觸。
3375章又聞對峙(下)
這些人趕來的時候,飯已經吃的差不多了,正好區長這裡也開始吃主食,邊吃邊說,大約有個十來分鐘,就算吃好了。
王媛媛出去結賬,卻被告知賬已經結了,大家站起身才要走人,門外又嘩啦啦進來七、八個人,一個白髮老漢走在前面,見到這一撥人,雙腿一軟就要往地上跪,王如意手疾眼快,一把拽住他,怒氣衝衝地發話,“張趕牛你要幹啥?”
“王書記,陳區長,”老漢帶著哭腔發話了,“我家么娃子不懂事兒,給您們添麻煩了,您們行行好,繞過他這一遭吧。”
陳太忠看他一眼,也不理會,身子一繞就衝著門走了過去,掀開門簾之後,大家才看到,對面的馬路上站了七八十號人——由於是冬天,又正是吃飯時間,飯店的窗戶都是水汽,不走出去還真不知道外面有這麼多人。
“要打架嗎?”年輕的區長冷哼一聲,這才回頭看飯店裡的人,“我不是說了,要把張趕牛一家全抓起來嗎?”
“您那是話趕話,”跟著張趕牛來的人裡,有人陪著笑臉發話了,“區長您愛民如子,是父母官,這個我們知道。”
“你又是誰?”陳區長覺得這貨說話,也是有點章法,還會拿父母官三個字來暗喻。
“我是鄉黨政辦的,張趕牛是我岳父,”這中年人賠著笑臉回答,他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