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秋,哼,舒姚清,我鄙視你!”朱月暖卻鄙夷的諷刺道,說罷,衝著外面高聲喊,“許牢頭,麻煩開一下門。”
許牢頭興許離得並不遠,很快就來了,放了他們出去。
“許牢頭,麻煩你把那些收一收,省得他有個三長兩短的,還要賴我們謀害了他。”朱月暖指了指舒姚清身後那些一筷未動的菜。
“好。”許牢頭點了點頭。
“走啦。”朱月暖拉著還在觀望的楚宜桐往外走。
對面的石牢裡,關著四個人,正衝著他們瞧,忽然,其中一個嗤笑道:“沒想到,堂堂狀元爺的夫人,竟然是如此潑婦!”
“看什麼看?沒見過潑婦啊?”朱月暖立即還了一句。
那人瞧了她一眼,轉身坐到角落閉目養神去了,似乎並沒有聽到朱月暖這一句話似的。
朱月暖皺了皺眉,瞪了他一眼,跟著楚宜桐出去。
到了外面,她反倒沉默了下來,只低著頭打量著手中的休書,不言不語。
楚宜桐頻頻看向她,目露疑惑。
許久,通道已過一半,朱月暖才抬頭,一眼便看到了楚宜桐在看她,不由笑道:“看什麼看?沒見過潑婦啊?”相同的話,不同的語氣,此時此刻卻是完全的嬌嗔打趣。
“暖妻又怎會是潑婦。”楚宜桐淺淺一笑,搖了搖頭,抬頭看了看遠處的天際,輕聲說道,“我覺得,舒兄有苦衷,這一趟過來,我越發相信,他是有苦衷的。”
朱月暖聽著,難得的沒有去誹議舒姚清,而是沉默。
楚宜桐沒聽到她的聲音,不由驚訝的側頭,問:“你怎麼了?”
“禹知,你之前給我寫的信,舒姚清可看過?”朱月暖抬頭,輕聲問道。
“我寄家書時,有一兩次是他與我同行。”楚宜桐點了點頭。
“還記得,那日我收到信,同時,公爹與小叔子從禹洋府歸來,小叔子也給了我一封信。”朱月暖望著他,目光中閃現一絲深思,“同樣的字,卻是不一樣的稱呼,一封是暖妻如晤。一封卻是月暖吾妻。”
“便是那封藏有玄機的書信?”楚宜桐瞬間領悟,微側了側頭瞄了身後的天牢一眼,“難道是……”
“我之前並不曾把信的內容告訴你們。”朱月暖再一次挽住他的手,並肩前行,似輕嘆般的說了一句,“他方才所念,便是其中之一。”
“……”楚宜桐頓時靜默。
回到將軍府後。兩人立即去了朱安旭的書房。
朱安旭上朝還沒回來。
兩人閒坐。楚宜桐手捧起一卷兵法細讀,朱月暖站在了沙盤前。
朱安旭書房裡的沙盤比起朱憐卿的圖還要詳盡,山川河流、小鎮鄉村一應俱全。除此,還有無數的小旗子。
朱月暖圍著沙盤轉了起來。
她看到,代表龍樾國的綠色小旗,沿著良貢府與虎佑相鄰的邊緣插得密密麻麻的。幾不透風,北驥那邊也是如此。一路阻隔了鳳棲國和玄安國。
而高祈府,卻不是沿著邊疆線,而只是順著伏龍河一線排開,包括整個砦門縣在內的“鷹嘴”卻不見綠旗。倒是各種色的彩旗各處開花。
朱月暖又瞧向鄰國的方向。
代表虎佑國是暗紅的旗,一樣挨著疆界密密麻麻的排開,與良貢府的綠旗成對峙之勢。鳳棲國用的是白色旗,玄安國用的是藍色旗。只是不同於虎佑國的壓境之勢,這兩國都是退離龍樾疆界一寸左右駐紮,明顯的區別。
再看砦門縣的情況,就像染錦布坊的染院一樣,五彩斑斕。
龍威山曲曲繞繞,山上插著青色旗、玄色旗,數量似乎勢均力敵山外繞著暗紅旗,另外還夾雜著各種不同的稀疏的小旗子。
另一邊,龍鱗山隔絕了鳳棲國,一樣也是各種顏色的小旗,不過,與龍威山不同的是,這山上只有一片比較多的紫色旗……
整個砦門縣,被兩山夾裹,倒似成了狹長的山谷般。
朱月暖盯著那一塊,久久出神。
“你們回來了。”朱安旭下朝回來,看到他們在書房,也不意外,倒是看到朱月暖站在那沙盤前,多看了兩眼。
“舅公。”朱月暖轉身。
楚宜桐已將書放下,躬身行禮。
“如何?”朱安旭問的是舒姚清的事。
“我覺得,他有苦衷。”楚宜桐還是那一句話,隨即把牢中的事情簡略的敘述了一遍。
朱月暖也跟著細說了那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