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院們紛紛領命而去,潯竹和師爺等人也開始收拾東西。
所有的馬和馬車都被狼嫗毀去,扔在了林子邊緣,現在只能靠他們自己揹著東西出山。
朱月暖回到屋裡,繼續照顧楚宜桐,一邊說起了情況:“想來是出了什麼事,狼嫗讓我們明日便離開,我讓人給你做個椅子,到時候忍著些痛,等出了山到集上,再另外添置馬車。”
“好。”楚宜桐並沒有什麼意見,只目光眷眷的看著她,溫和地回答。
朱月暖照顧他洗漱完畢,便坐在一邊收拾行李。
很快,護院們帶回了不少的竹子和藤條。
“大小姐,這些可是要做抬椅?”朱福來請示。
“對,另外給我截些一尺長短的竹段,我要做成護甲,以免下山時震動又引發傷勢。”朱月暖點頭,跟著出去。
一下午,眾人合力,又有朱月暖這個略懂機關巧術的人在,倒是很快便做好了一個抬掎。
誰知,黃昏時,狼嫗再一次來了,手裡拿著一個壎。
“狼嫗,到底出了什麼事?”朱月暖把楚宜桐交託給朱福等人,跟著狼嫗離開小木屋,一臉凝重的問。
“小丫頭,老驅可以無法再見敘拾小子最後一面了。”狼嫗有些傷感的嘆息著,“他的恩情,老嫗無以回報,只好送他一件禮物,也是希望他能看著老嫗這悲慘身世的份上,代我照看我這些狼子狼孫們。”
“狼嫗,為什麼好好的說這些?”朱月暖驚愕的看著她。
“我低估了那些人的實力,那日擊毀馬與馬車,本以為可以掩人耳目,誰知道,那些人竟然嗅出了貓膩。”狼嫗嘆氣,“小丫頭,所幸你頭一個遇上的是老嫗。”
“那些人是誰?”朱月暖追問。
“你莫要問那些人是誰,以你的聰穎,難道還猜不到誰要對你的夫君下手嗎?”狼嫗看著她,直言道,“小丫頭,男人不可靠,如今他是微時,有朝一日,他青雲得志,他便會忘卻你對他的全心全意,你呀,千萬要留個心眼,要不然,以後吃虧後悔的人就是你。”
“他不是那樣的人。”朱月暖笑了笑。
“你又怎知他不是?”狼嫗嗤之以鼻,“人都說,白眼狼是養不熟的,他們還真真的太委屈狼兒們了,在老嫗看來,狼才是最最忠心的,你待它全心全意,它便還你百分千分,真正的白眼,應當是人才對。”
朱月暖淺笑,沒有反駁。
“非是老驅危言聳聽,小丫頭你如今還小,又是少年新婚,自然無法體會老嫗所言。”狼嫗嘆了口氣,“老嫗也知,你們是不會願意聽老嫗這些勸誡的,但,老嫗還是要說,小丫頭,記得多留個心眼,留個心眼也是給自己留條後路。”
“多謝狼嫗。”朱月暖福了福。
“瞧你這樣子就知道,沒把老嫗的這番話聽進去,罷了罷了,老嫗也不討人厭。”狼嫗有些不高興的搖頭,把手裡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遞給了她。“這是老嫗以前用來使喚狼兒們的壎,你幫老嫗代交給敘拾小子,他以前肖想了無數次,都被我拒了,如今倒是可以給他了。”
“為何?”朱月暖驚訝的看著狼嫗,沒有伸手去接。
“拿著,哪來這麼多的廢話。”狼嫗冷哼了一聲。把壎扔到朱月暖的懷裡。又從懷裡摸出一本薄薄的書藉,瞧著倒像是自己裝訂成冊的,“老嫗這輩子。有七成的光陰是與這些狼兒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下來,倒是多了許多感悟,敘拾對這方面有興趣。便給他吧,你要是願意學。你便學學,不過,召來了狼卻無法控制,可與老嫗無關。”
朱月暖忽的眨了眨睛。接過那書冊瞧了起來,果然,上面寫的都是有關怎麼用壎使喚狼群的辦法。聲音的變化,語調的長短。每一處細微的變化,都是一種不一樣的指令。
“這是……”朱月暖驚錯的看著狼嫗。
“明日卯時,老嫗遣狼兒們送你們出去。”狼嫗拄著樹杖,佝著身再一次走了,“學好了,便燒了它。”
“學……”朱月暖看著狼嫗的背影,好一會兒,才拿起了手中壎湊到唇邊。
鼓吹之下,低低的嗚聲驟然響起。
突然,背後襲來一道勁風,朱月暖下意識的閃開,讓到一邊,才發現竟是兩頭狼,正睜著綠瑩瑩的狼眼瞪著她。
“嗬嗬~~小丫頭,可別怪老嫗沒提醒過你,沒吃透,還是莫要再試了。”狼嫗那有些詭異的笑聲遠遠的傳來,接著“嗷~”的一聲,兩頭狼頓時轉身跑了。
朱月暖拿著東西回到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