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
“不能冤枉了人家。”朱月暖回望,說了一句。
“我讓人去盯她。”楚二炳打了個響指,說著就要出去。
“你的傷。”朱月暖只來得及在後面提醒他這一句。
“他又幹嘛去?”楚重錘在打鐵棚裡直起身,問道。
“他找人去盯五伯孃。”朱月暖如實回答。
“看看也好,總好過什麼都不做。”楚重錘難得的沒有說楚二炳的不是,點了點頭。又盯著那一堆農具看了起來。
朱月暖奇怪的看了看他,走了過去:“公爹,事情都發生了,多想無益,還是寬心些吧。”
“我是在想我們家接下來的生計。”楚重錘搖頭。“我也知道,心疼無用,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我和你婆婆一個接一個的生病,現在二炳又傷著,這買藥看診。都把原本給桐兒積攢的盤纏拿出來用了,眼看年關……”
“公爹不用擔心,我這兒有……”朱月暖忙道。
“哪能用你,這次若不是我們保護不力,你也不會損失那麼多的嫁妝。”楚重錘不等她的話說完。直接打斷,“我想過了,以往,似我這樣一昧的想著造神兵,也不是個事兒,可現在,能打的農具,也賣不出多少。這……”
朱月暖看看他,又看看那一堆,瞭然。笑道:“這個簡單,公爹大可以做些實用又新奇的東西去賣。”
“實用又新奇的東西?”楚重錘疑惑的看著她。
“比如,燒水壺,火鍋。”朱月暖點頭。
“燒水壺倒是能打,可是火鍋是什麼東西?”楚重錘奇怪的問。
“這個燒水壺並不是平時的燒水壺,是個圓桶。中間加柴火,四面中空是裝水的。”朱月暖蹲下。隨手撿了個東西在地上畫了起來,“火鍋是一種鍋。類似於這種,燒開湯料以後,把想吃的菜放到裡面涮,沾著醬吃,這天氣最是合適,簡單又方便。”
“會有人買嗎?”楚重錘關心話題。
“試試唄。”朱月暖扔下手裡的東西,拍了拍手,“以前,我小舅自己制了幾個分給自家親戚,用過之後都說好。”
“那……試試。”楚重錘也是個說做就做的性子,聞言立即起身,往鞋底上叩了叩水菸袋,滅了煙往腰帶上一別,就去點灶生火,“你會嗎?”
“會。”朱月暖點頭。
兩人立即忙活起來。
“鐵砂不夠,用這些吧。”楚重錘指著那堆農具,嘆著氣說道。
很快的,沉寂好幾天的院子裡又響起了“叮叮”的打鐵聲。
李玉娘在屋中聽到,皺著眉出來:“你還有心思打鐵。”
“事都出了,有什麼辦法?”楚重錘在一邊認真的看著朱月暖動手,一邊應道,“難不成不過日子那些就能回來?眼看快過年了,今年是大兒媳婦了進門的頭一年,我們總不能什麼都不置辦吧。”
“婆婆安心,會過去的。”朱月暖笑著打圓場。
“你倒是真能寬心。”李玉娘看了看她,微微皺眉,轉身進了廚房。
“別理她,繼續。”楚重錘揮揮手。
朱月暖笑笑,揮舞著大錘頭,認真的對付起那烙紅的鐵。
楚二炳出去大半天才回來,進來的時候帶回了三封信:“嫂子,你的。”
三封信,一封是那三個護院帶回來的楚宜桐的家信,他已回到岱山書院,並已經把信交給了馮先生,一切安好,除了給楚重錘二老的報平安,給朱月暖的信上倒是多了不少行的字。
一封是悅茶的來信,告訴朱月暖,她已到了禹洋府,找到了楊慕凡,楊慕凡已經知道朱月暖成親的事,表示會在回鄉過年時經過攬桂鎮探望,這點倒是和戚杏的說法相附。
而第三封,卻是季陶託人捎來的,上面廖廖數語:線索已經找到,今晚戌時三刻,茶肆見。
朱月暖把楚宜桐的信給了楚重錘,收起了其他兩封,再一次拿起了錘子,一邊說道:“公爹,我小舅舅說,今年回鄉過年前會來這兒看我呢,到時候,我們找他多問幾位實用又新奇的東西,放在鋪子裡賣,至於神兵什麼的,還是別了。”
“行。”楚重錘一聽楊幕凡要來,極是高興,就算是沖淡了些許愁緒。
一天很快過去,朱月暖照顧二老喝過藥,裡裡外外的收拾妥當,便回了房,如往常一樣,洗漱,休息。
楚家很快安靜,朱月暖才起身,換了一套夜行衣,悄然開門出去。
可誰知。楚二炳正好起夜回來準備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