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子牧微微一笑。沒說話。
眾人卻是奇怪的看著康子牧和朱月暖。
“隨你。”朱廣晟看著自家女兒,神情間多了一絲探究。
“大小姐,這麼多東西,要怎麼處理?”朱福上前。
“門前擺個攤子,把要處理的都清出來。誰看中了,十兩起拍,價高者得。”朱月暖隨意的拍了拍箱子蓋,轉身回屋,“我去拿嫁妝單子。”
“十兩?!!”李玉娘倒吸了一口冷氣。
朱廣晟則直接黑了臉。
“這……”康子牧錯愕看著朱月暖進了門。
圍觀人群中有那識貨的,又有些家底的紛紛擠了出來。搶佔了好位置,有幾個,甚至已經開始討論和挑選起自己看中意的東西。
不過,好在眾人都顧忌在場的官差,又有康子牧的家丁幫忙。倒是沒混亂起來。
朱月暖很快取了嫁妝單子回來,二虎子等人也在楚二炳的示意下,搬了凳子出來,拿了木板架起了簡易的攤子。
朱月暖招呼了朱福一起,對照著嫁妝單子,一一把那兩箱要處理的先挑了出來。
果然,如朱月暖所說,箱子裡還真的多出了些東西。
一盒青煙般的冰絲煙羅。一盒典雅大方的浣花錦。
“這是……貢品!!”朱廣晟經營布坊這麼些年,一看到這兩盒,立即瞪大了眼睛。端著細細的端詳一番,吃驚的低呼了出來。
“康公子,這些,是哪來的?”朱月暖直接轉向康子牧,帶著頗有深意的淺笑,“你可別告訴。這些也是我的。”
“這兩盒是貢品嗎?”康子牧也驚訝的走了過來,湊在朱廣晟身邊細細觀察。很納悶的說道,“看著也沒什麼特別的嘛。”
“康公子。這些東西,是你從哪裡尋回來的?”朱月暖無視他的驚訝,直接追問著。
“這些都是大運賭坊坊主的房裡搜到的,當時,這些東西全都放到一起,我以為全是你的,就讓人都收了過來,沒想到,還真如你說的,多了這些。”康子牧自然的解釋,“不過,這也並沒有什麼吧,畢竟他們拿了你那麼多的東西,卻只尋回來這些,這兩盒,便當是補貼你的損失吧。”
“康公子,你可知,這兩樣是何物?”朱廣晟已經從震驚中恢復過來,捧著東西朝著康子牧問道,“這可是貢品,私用貢品者;其罪等同於有謀叛之心,可是要殺頭的啊!!”
康子牧頓時沉默。
“幾位官差大哥,兩樣不是我的,還請幾位幫忙,帶回縣衙,請縣太爺明查。”朱月暖從朱廣晟手中拿了盒子過來,直接放到了官差手中。
接下來的那些東西,清理起來倒是簡單了許多,雖然也尋出幾樣珍貴的不屬於朱月暖的東西,但好在,都不是貢品。
清理完畢,將書籍古畫都收了進去,門外的拍賣也就此開始。
官差們被請進鋪子裡落座喝茶,康子牧的家丁幫著維持秩序,康子牧卻站在一邊,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鼻翼,看著那一堆東西若有所思。
朱福自然而然的站在攤子前,主持著處理這些物品的瑣事,楚二炳帶著二虎子等人在一邊幫忙。
不多時,秦時宇和孫多福、季文初聞訊而來,楚記鐵鋪面前的人圍得越來越多。
“二炳。”朱月暖打量著人群,湊到楚二炳身邊,悄聲說了一句,“你去把我們新制的燒水壺拿到門口,燒水。”
“為啥?”楚二炳一愣。
“廣而告之不如現場演用,趁著人多,拿門口現燒,多讓人看到。”朱月暖輕聲交待。
“好嘞。”楚二炳匆匆退去。
不稍會兒,他提著已經注了水的燒水壺出來放在大門外空處,往裡面添柴禾,立即就吸引了一些只是圍觀的鄉鄰,圍上來問了起來。
“暖囡,你何故弄得這樣人盡皆知呢?”
朱月暖賣嫁妝的事兒,風一般的吹遍了全鎮,楊慕萍坐在家中,也聽說了全過程,黃昏時,朱廣晟還沒回去,她便帶著丫環趕了過來,此時,事已經處理的差不多,眾人已然全部散去,楚記鋪子裡便只剩下兩家人,一坐定,她便迫不及待的問了起來。
此言一出,頓時,楚重錘和李玉娘、楚二炳也看向了朱月暖,眼中滿滿的疑惑。
“我說了呀,此事蹊蹺,嫁妝回來的也蹊蹺,留著,未免是個隱患。”朱月暖聳了聳肩,無辜的眨著眼,“更何況,留那些東西有什麼用?白佔著屋子不說,不如換了銀票實惠,又攜帶方便,來年夫君上京,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