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也知道,我這醫術……治個小病小災的還行,可烏叔這傷的……實在太重,我……我也無能為力啊。”
“退燒也沒有辦法嗎?”朱月暖緊皺著眉。
“退燒的方子倒是有,可是……”崔郎中慚愧的搖了搖頭。
“那就……那就先開方子,其他的……我再想辦法。”朱月暖無奈,略想了想,也只好揮了揮手。
崔郎中開了藥方,搖著頭離開。
“悅茶,去把周郎中請過來試試。”朱月暖咬了咬唇,看向悅茶。
“那個周郎中的醫術了其實也……”悅茶嘆氣。
“能救得一時算一時,要是能拖到請到名醫來砦門……”朱月暖說不下去,側頭瞧了瞧烏老漢,“無論如何,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爺爺就這樣下去。”
“好,我這就去。”悅茶一愣,立即領命而去。
清冷了許久的後衙再一次熱鬧了起來,一桶一桶的冰水送了進去又端了出來。
直到深夜,這熱鬧才漸漸的平息了下來,悅茶帶著周郎中悄然而至。
“周郎中,怎麼樣?”朱月暖守在一邊,看著周郎中為烏老漢檢查,等了許久,忍不住開口問。
“別急,不會有事的。”楚宜桐伸手攬住朱月暖的腰,輕聲安撫。
周郎中默默的檢查結束,才起身衝著幾人行禮:“楚大人,這位老哥的外傷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他年事已高,受這麼重的傷,失血過多……只怕……熬不過這幾日了,大人還是準備後事吧。”
“周郎中,我已派人去高祈府請名醫,您可有辦法多拖幾日?”楚宜桐輕拍了拍朱月暖的肩,向周郎中詢問道。
周郎中只是搖頭,長長一嘆。
“悅茶……去準備……”朱月暖黯然。
“是。”悅茶瞧了瞧烏老漢,微福了福,自動送周郎中回去。
“爺爺沒有家人,我想……”朱月暖側頭看向楚宜桐,傷感的說道。
“我們能順利到達砦門,全仰仗爺爺相助,這些日子,他待我們如至親,我們就是他的家人。”楚宜桐點頭,接著她的話,“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讓尤紅尤翠過來幫你。”
“都是我太大意,要是那時候派人陪著他,或是……爺爺就不會出事了。”朱月暖自責的嘆著氣。
“是我的錯,若不是我惹你生氣,爺爺也不會因為要給我製造機會而避出去……事到如今,卻是說什麼也晚了。”楚宜桐攬著她,輕聲勸慰,“如今能做的,只有盡我們最大的能力,陪他最後一程。”(未完待續)
☆、290人情
朱月暖坐在書房,面前鋪著烏百槐口述楚宜桐代筆的兩封遺書。
一邊几上燃著一支安神香,一縷陽光透入東窗,顆粒無遺。
楚宜桐緩步進門,靜靜的看了看朱月暖,走了過去,給她倒上一杯熱茶放在面前,才柔聲說道:“暖暖,靈堂便設在衙門,只是這靈柩……”
“回家的路太遠,一路上翻山越嶺,扶靈總有不便,況且,多事之秋,也不是扶靈回鄉的時候。”朱月暖收回目光,抬手揉搓了一下臉龐,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抬頭看向他,“只是……爹都不能見最後一面……”
楚宜桐伸手攬住她,輕撫著她的頭頂,柔聲說道:“這些都交給我,回房好好歇一會兒,你一晚沒闔眼了,當心身子。”
“你有辦法?”朱月暖聞言抬頭,希翼的看著他問道。
“長途跋涉確實不宜,可若是接岳父來砦門一趟,總有辦法的。”楚宜桐輕摩著她的臉,寬慰道。
“有辦法嗎?”朱月暖依然追問。
“有,如今離夏日尚遠,我立即派人聯絡那陀,想辦法從那些部族首領手中收購些冰塊回來,這邊便派人加急傳信,再讓悅茶帶人輕裝簡從去接應岳父,如此半月餘便可到達。”楚宜桐點頭,說起自己的辦法。
“也好……到時候,是將爺爺迎回家中還是送返爺爺的祖籍,都有爹做主吧。”朱月暖長長一嘆,閉上眼靠在他懷裡,抬手環住他的腰,低語道,“靈堂還是設在商行吧。爺爺是布衣,衙門總歸是公家的地方。”
“娘已經將靈堂布置好了,他是你爺爺,便也是我爺爺,長輩過世,設奠祭拜,天經地義。你就不要操心了。”楚宜桐搖頭。“恩師那裡,我也派人送了信,他所託之事總得有個交待。”
“沒想到。烏大人居然是堂叔。”朱月暖的語氣有些飄。
“這些事我會安排。”楚宜桐微彎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