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黑臉漢子身邊。低聲說道:“柳叔。剛剛在路上,良哥把楚夫人得罪狠了。”
“什麼?!”黑臉男人吃了一驚,瞥了門口一眼。又斂了表情,低聲道,“這一時半會兒,怕是……這樣吧。你找個理由,且帶她下去好好招呼著。這邊……我盯著。”
“哎,你倆嘀咕什麼呢?”黑臉漢子身邊的人好奇的湊了過來。
朱月暖站在門口,反而沒了火氣,極其平靜的打量著堂中的每一個人。
“良子把人得罪了。之前說的可能有變化。”黑臉漢子說了一句。
“柳叔,你們之前說了什麼?”龐力疑惑的問。
“沒啥,你快帶客人去休息。”黑臉漢子清咳一聲。支開了話題。
龐力還在猶豫著。
“快去快去。”另一人也在催促著。
龐力這才退了出來,無奈的衝著朱月暖。張口正要說話,朱月暖卻抬腿走了進去,他一愣,連忙跟了上去。
朱月暖目不斜視的走到正座下一丈處才停下,淡然的抬手抱拳,朗聲說道:“砦門縣護衛朱月暖,見過許大當家的。”
正上方的許留昌依然還是那副模樣,不理不睬,充耳不聞。
朱月暖緩緩收回手,單手負在身的,傲然抬頭瞧著上方的許留昌,唇邊已流露些許冷笑。
“許伯。”龐力再一次暗歎,卻不敢上前去打擾許留昌,只暗暗的著急,小聲喊著。
“龐力。”朱月暖淡淡的喊。
“夫人。”龐力無奈的拱手。
“這聚言堂中,可還有第二個能作主的?”朱月暖收回目光,淡然的問。
“這……”龐力轉頭去看那黑臉漢子。
眾人面面相覷,紛紛低頭虛握了拳頭清咳著。
“沒有嗎?”朱月暖略揚著聲音盯著龐力。
“夫人,許伯愛棋成痴,他只是……”龐力的聲音不由自主的弱了下來,尷尬至極。
“龐力,你覺得這一路所遇,真的只是愛棋成痴幾字能解釋的?”朱月暖冷笑,看向許留昌,說道,“龍威山裡既然是許大當家一人說了算,那麼,許良所為,許大當家就真的不知嗎?無視,便是縱容,如此我還有什麼可說的?告辭!”
“夫人……”龐力上前一步攔下朱月暖,目光投向一邊的許留昌。
“龐力,縣尊待砦門百姓如何,你也是知情的,你若願意繼續跟隨縣尊,三日後自回衙報道,你若想回龍威山,我們也不會留著你,其他的捕快兄弟們,亦如是。”朱月暖看了看龐力,語氣恢復了溫和。
“夫人,許伯他只是……”龐力已經沒有底氣。
“愛棋成痴,我知道。”朱月暖帶著些許諷刺的側眸看了看許留昌,徑自繞過龐力向外走去。
黑臉漢子站了起來,可他正邁出一步,便被身邊的人給攔下,那人看了他一眼,衝著許留昌呶了呶嘴,使了個眼色。
黑臉漢子順著瞧了瞧許留昌,又看了看朱月暖,無奈的嘆了口氣,退了回去。
朱月暖走到門口,忽的停了下來,橫了半步,抬頭看著那高高的“聚言堂”三字,冷冷一笑,忽的撥身而起,一掌拍去。
“夫人!”遠處,許芝匆匆跑來,後面還跟著尤翠。
朱月暖的掌已經拍在了匾上,又輕飄飄的落下,隨意的拍了拍手,閒步走下十幾級的臺階。
“夫人!”許芝驚愕的停在石階前,和尤翠兩人抬頭瞧著那匾額,呆若木雞。
匾額上的“聚”字上,赫然出現一隻掌印,清晰可見。
“過份!!”許良手持著長槍從右側冒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十幾個小夥子,怒氣衝衝的瞪著朱月暖,“居然敢在我們龍威山撒野!兄弟們,拿下她!!”
朱月暖停在最後一個臺階上,冷眼看著他們。
身後的聚言堂內,之前那些旁觀的人全部跑了出來,看到匾上那個手掌印,紛紛變了臉色。
“上!”許良的手猛的一指朱月暖,率先便衝了上來,手中長槍如靈蛇出洞直指朱月暖的喉間。
朱月暖抿了抿唇,腳步微錯,身形微微一扭,便避開了許良的長槍,就勢旋步轉到了許良身後,緊接著右腳一勾。
“砰!!”許良直接重重的撲倒在地上。
其餘還在猶豫的年輕人見狀,立即圍了上來,後面有兩人過去扶許良。
朱月暖淡淡的掃視一圈,拂了拂衣袖,鄙夷的一笑:“原來,這就是龍威山的待客之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