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好寧婆子的情緒後，葉挽風才慢慢丟擲來今晚的重點問題。

“婆婆，您知道和這賈進忠一同伺候的還有一個寧姓公公嗎？”

“誰？寧姓公公……寧元德？”寧婆子順口溜似地溜了出來。

葉挽風表示：“……”額，好吧，這個情報比她想象中還要來得簡單。

寧婆子長嘆道：“王妃不知道，說起來這位寧公公當年在寧家家僕裡可是算得上號的人物，所以寧家才會把他挑出來隨太后入宮，本想是給太后當助力的，可誰都沒想到……他最後反倒是被安上弒主的罪名……”

“弒主……是指當年安寧宮走水一事嗎……”葉挽風微顫著嗓音，那種記憶中似乎有某種東西呼之欲出的感覺隱隱約約又來了……

“不是，安寧宮的那場大火，宮裡給出的說法是意外。據說是有老鼠推落了油燈……而這弒主是指給王爺下毒一事。”

寧婆子面色發沉，“當年王爺驚才絕豔，雖年小卻穩坐儲君之位。後來卻幾番大病，有人便出來指認說他被齊美人收買，給王爺下毒！蓄意謀害！”

“不過不管是太后還是我們都是不信的。”寧婆子的神情又漸漸鬆了下來，兩隻早已昏花的老眼既是凝出堅毅來，“寧家上下絕不會出叛徒！我們寧家養出的狗都是有血性的！”

這是自信！也是信任！

葉挽風眸色溫暖：“但我聽說他被處了死刑……”

“那是對外的說法。”寧婆子搖搖頭，壓低聲，“事實上太后讓我們把他悄悄送走了……買了具死屍，早就瞞過宮裡的那些眼睛去了……”

“那婆婆知道他後來去哪了？”葉挽風搬了只長腳凳，讓寧婆子坐下。

“去哪老奴便不知道了，他被處死的那一年，太后忽然就下了恩賜讓不少宮人們出宮回家……”寧婆子今晚情緒太過，顯然一時忘了規矩，坐著長腳凳，倒真的和她磕起話來。

“老奴也在那批出宮的宮人裡，老奴本來還想留在太后身邊好好伺候，可那回太后態度強硬，硬是把我送出了宮……”

態度強硬？大送宮人？

葉挽風腦海中靈光一現，問道：“婆婆，那你出宮前太后有沒有對你說些什麼？”

“說些什麼……”寧婆子低頭靜靜想了會兒，回道，“有！太后那時站在出宮的馬車旁看了老奴很久……說實話，她的眼神第一次讓老奴那麼害怕……她說，讓我回去告訴寧家小心些，並叮囑我，讓寧家日後她多照看著點王爺……”

寧婆子苦笑著嘆息：“當時還沒有感覺到什麼……現在想想，太后怕是那時便早有不好的預感了，所以才會叮囑這一番訣別一樣的話。”

葉挽風沉默著垂下眼簾，遮藏住眸底深處不斷翻湧的複雜情緒。

那幾年先皇年邁，龍體每況愈下，眼看離大限不遠。宸王雖說是儲君，卻尚且年幼，朝中其他幾股勢力又有意無意地打壓著寧家。

寧軒太后送這些心腹宮人出宮的那年先皇便駕崩了，而隔年安寧宮就走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