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婆子雖說疑惑於葉挽風究竟是如何知道這個名字，但主子的事從來不是她能多問的。

所以只能恭敬而回：“老奴知道，他比老奴早進宮一年，是太皇太后賜給太后的人，當初老奴還同他一塊在太后身邊伺候過些年。”

太皇太后？葉挽風心頭微微一動，問：“太皇太后是劉姓？”

“是。”寧婆子點頭，只覺越發摸不清王妃的想法，“她和當今的劉貴妃同出一宗。”

想起囂張跋扈的劉貴妃，葉挽風太陽穴立時突突跳了起來，隱隱約約間腦海裡似乎這些東西貫穿成線……只不過她始終找不到線的源頭……

“那……後來那位賈公公去哪了？”葉挽風想起那本宮人名冊上的空白。

“他去……”寧婆子方欲開口，團圓的連卻忽地緊成一團，像是驀地發現腦海裡的那一片空白……

“他去哪了……對啊，他去哪了……”寧婆子急得額上直滲冷汗。

她這麼多年來……怎麼就沒發現這個問題？那個姓賈的太監在安寧宮起火後到底去哪了？

葉挽風見她這般，心下漸緊，抬手道：“婆婆別急，您先告訴我，這賈公公為人如何？”

“為人倒是隨和親近，見人就笑著張臉眯著眼兒……就是有些貪財。”寧婆子回答。

葉挽風坐直身子，嫣紅的唇瓣抿了起來。原本今晚她是打算重點問這位寧姓的公公，但現在看來這位賈姓公公身上也不無疑點。

“他是在安寧宮起火那晚消失的？”葉挽風抓著重點問。

“是……”寧婆子何其精明，僅僅今晚的這幾個問題，她便已察覺出什麼了……或許當年安寧宮的走水並不是一場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謀劃！

“那安寧宮走水以前呢？”葉挽風逶迤的眼尾微眯了起來，瀲灩沁水的眼波在燭火下拖出一段綺麗來。

寧婆子身子一震，低頭死鎖眉思索了大半刻，忽然瞪大眼，顫抖著身子險些跳了起來：“對！我想起來了！他說是去庫房……但好像有宮人看見他往太皇太后的壽康宮去了！而且好幾回有宮人說他和淑太妃身邊的大宮女言行甚密！”

“那太皇太后……還有淑太妃和太后的關係如何？”葉挽風站起身，輕柔地拍了拍寧婆子因不穩情緒而顫動的肩膀。

寧婆子此時已顧不上她守了一輩子的規矩們，激動而又憤恨地道：“淑德太妃和太后的關係是表面平和，私下死鬥。太皇太后倒對太后疼惜憐愛，或許也只是因為當時寧家在朝中勢力強大。”

“唉……不管怎麼說，沒有十足的證據，一切都是空口白牙。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想要再查明談何容易？更何況我們宸王府這樣的……”葉挽風嘆了口氣，又頭疼起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還沒處理好眼前缺頭丁事件，就又出現一個更大的窟窿。

“王妃的話，老奴都知道。”寧婆子眼底已是一片晶瑩淚花。

“我會盡力的，但前提是我們的宸王府得先足夠強大。”葉挽風輕聲道，她垂下小扇兒般的睫羽，燭火頓然在眼下打出一片陰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