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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九斤搖搖頭把自己腦海中過於細緻的回憶畫面甩出去,再想下去她就該想到人被推進沸水湯鍋燉煮的場景了。
差不多該醒了,重九斤想到村長說的話,難道入夢的時間是固定的?
不一會兒重九斤看見被小心翼翼抬下船的小結巴,他還睡著。
這也證實了重九斤的猜測,小結巴睡著夢境才能繼續,這是他的夢,若是他醒了,那夢也就不復存在了。
“嘿,你好。”重九斤衝身旁看守的男孩微微一笑,試圖搭訕。
張隊長瞥了眼重九斤,心道這小丫頭還知道利用顏值優勢,哪知道結果出乎他意料。
重九斤還沒想好下一句說什麼的時候,男孩向後退了兩步,一臉警惕慌張的盯著她還揮了揮手裡的木棍,“啊...啊...”
短促的幾次喊聲,就像是在說“你給我老實點,不然揍你。”那表情像是被嚇到了。
別問重九斤是怎麼知道的,她猜的。
“他不會說話。”
難道是啞巴?
重九斤的視線落在男孩耳後,因為動作幅度被撩開了長髮,耳後一晃而過有魚鰓一樣的東西,黑色藥膏並沒有完全遮蓋住。
“你看見了?”
“你看見了?”
張隊和重九斤異口同聲,同時點點頭,“看見了。”
相比起張隊的吃驚,重九斤此刻反而恍然大悟,還真是名副其實的大頭魚。
這孩子很可能不是啞巴,但也不會說人話。
張隊又說了一句“孩子別怕,我們只是想問你點事兒。”
“啊..啊啊.......”
這一次張隊被敲了好幾棍子。
陳氏夫妻兩人也看見了,“他們不是人?”
驚訝不已的兩人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可這渡口村的人不是一直在五丫頭山經營渡口嗎,他們怎麼可可能不是人?”
“傳聞是真的,傳聞是真的。”小碎花姑娘這會兒被嚇壞了,“完了,他們是不是真的要吃人,這個村子的人是不是已經被怪物同化了?”
重九斤沒有理會身旁這幾人,視線轉移落到江邊渡船停泊的位置。
只見幾個村民站在江邊朝水裡撒了一把什麼東西,江面上很快浮起一片陰影。
是魚,大大小小都有。
看起來不像是重九斤認識的種類,她只能確定這魚是菜市場絕對找不著的。
魚群從水中向上躍起爭先恐後的搶食。
烏泱泱一大片,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那村民撒完食料,迅速向後退,看得出她也很怕水裡那些魚。
村莊依山而建,正好在五丫頭山臨江的一側邊緣,只能走水路才能到,山路全是陡峭絕壁沒有路途可走進只能靠攀爬。
山體內凹的一塊寬敞平地成就了這個村子。
在靠山的那一頭有一處天然形成池塘,池塘被巨石分隔成一個個池子,最大的一個直徑足有三十米,最小的直徑不到一米。
被剝乾淨的人全被扔進了最大的那個池子,重九斤幾人也沒能逃得過。
村民走過來把他們抬了過去,幾人被扔進了一個小池子裡。
池子裡沒水,只是有些潮溼,
“村長說這幾個人要單獨處置。”
“那些人差不多快醒了,放水吧。”
“放水。”
水閘被開啟,不只是重九斤幾人所在的小池子,一旁的大池塘水池底部也開始嘟嘟往上冒水。
“是你,你騙我們?”
渡船上假裝乘客的老人走到池塘邊,“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一句假話。”
老人也不管是不是有人聽,開始介紹起渡口村。
在江的那邊,山的這頭有一個小村莊,在很久很久之前這個小村莊山清水秀,風調雨順,村民生活富足安樂,突發的地震和洪水摧毀了山莊平和安樂的生活。
死的死,傷的傷,剩下的村民藏在山坳裡,一開始只是短暫的避難,當地震和洪水退去之後,他們才意識到原來的世界已經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