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大事兒。”她眼中光亮漸起,紅唇輕啟:“我是按咱以前商定好的法子散內力龜息的,好在你靠得住,這法子並沒傷著根基。”
俞仲景鬍子一顫,悶悶地說:“咱當初研究這事的時候,可是為了防著萬一有多心的人懷疑咱們的關係,迫不得已時再用,您這——”
“我可不喜歡迫不得已,主動權還是要握在自己手裡才好。”她輕笑著說:“神醫都送上門來了,這種機會怎能放過?”
“這一遭下來,至少咱們在陛下面前,暫時咬死了只有你才能探到我的脈。”
俞仲景語氣淡淡:“以您這從不肯吃虧的性子,要說只為如此,下官可不信。”
趙宸燦爛一笑,把這兩天的事大致說了一下,輕聲道:“孟雍送扶拯他們面聖,可不止是為幫我,駐顏術…誰不心動?”
“您就算故意在陛下面前落了扶拯的手藝,事後陛下也還是會私召他求問的。”俞仲景也算了解楚皇,“先前殿中冷待,不過是為下官這張老臉和帝王的清譽罷了。”
趙宸好笑地瞥了他一眼:“你不會真犯著什麼同行相欺了吧?”
“下官只是覺得蹊蹺,駐顏術向來只存於古籍秘聞之中,扶拯就算真有機緣能保容貌不變,也不代表他能讓別人也如此。”俞仲景面不改色。
“沒錯,他也許不會老,但還是會正常病、死,駐顏不過是個噱頭而已,只為引著那些貪心的人上鉤。”趙宸緩緩收功,隨手擦淨嘴角的血漬。
“孟雍是怎麼計劃的我不知道,但扶拯——”她眸中泛起耐人尋味之色,“這位神醫這麼上趕著給我診脈,可不一定是孟雍的授意!”
俞仲景替她將針去掉,木然說:“近期您怕是動不得手了,回去按下官之前給您的方子連服三日,自己多小心,消停些日子…”
囑咐完他才接話:“扶拯與孟雍夜探順天府是咱們親眼所見,依您說的,他們那時應該是陷害過您後,準備恢復屍體,好讓仵作能驗出真正的死因,也好把戲子案鬧大。”
“能一起謀劃這麼冒險的事,要說他們不是一夥兒的,下官可不認同。”他垂著眼皮,“像下官要不是在您的賊船上,也不會陪您一起去順天府。”
趙宸被他這暗裡的話音兒氣笑,撐著石桌站起身說:“誰告訴你一夥兒的就不能有自己的心思?這位神醫怕是另有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