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尷尬。溫璇索性藉著去取食物的藉口,轉身離開。
夏清江兩口子不鬧才讓人奇怪,關係近的幾人,都當什麼沒發生過,照樣揚起笑臉,談笑風生。
一時間觥籌交錯,笑語連篇,氣氛再度熱鬧起來。
倒是話到一半,邢二忽然四周轉了一圈,皺眉問許涼:“今天怎麼沒看到盛霜那丫頭?”
許涼奇道:“你什麼時候開始那麼關心她?以前不是還跟冤家似的,見一次就要大鬧天宮?”
邢二轉動著手裡的酒杯,含糊答說:“以前她最愛湊這等熱鬧,她不來我正省心”
許涼調笑道:“我怎麼瞧著,這話說得這麼口不對心?”
邢二搖頭失笑:“你們女人總愛往曖昧方向猜測,世上不知道多少男人是冤枉死的”
葉輕蘊聽了瞟他一眼:“瞧你這委屈的,用不用我替你上訪?”
他一開口,邢二知道這是又護上了。都許涼一個自己還成,加上一個葉輕蘊,他還是閉嘴比較安全。
雖然許涼是和葉輕蘊一起來的,但他也並不急於將兩人的真實關係公之於眾。一則這是夏清江辦的尾牙會,一公佈出去,大家的關注點難免會傾注在他們身上,未免喧賓奪主;二則,他想在一個更為隆重的場合將許涼介紹給眾人,現在這麼縮頭縮尾地隨意將她提到葉太太位置上,太委屈她。
葉輕蘊這輩子最受不了的就是許涼受委屈,不管這份委屈來自別人,或是他自己。
今天到場的,均是枝州名流,這個宴會的每一個細節,都在彰顯上流風範。圈子就這麼大,一遇上都是熟人,所以葉輕蘊一路都有應酬。
許涼見他在忙,也不好打擾,這時候溫璇招手讓她過去。
到了跟前,才看到跟溫璇交談的一群華美貴婦中間,就有孫母。
孫母一看許涼過來,嘴角的笑容更大了,拉著她的手說:“你這丫頭,眼神兒可真不利索,我早就盼著你過來跟我說話,你倒好,愣是把我給忽略過去”
許涼趕忙賠罪道:“孫伯母可千萬生我的氣,是您今天太漂亮啦,我都不敢認”
一句話逗得孫母笑個不停,“嘴這麼甜,盡知道給我灌*湯”
孫母喜歡許涼,眾人都看在眼裡。這位副省長夫人對她青眼有加,其他人雖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但也若有若無地奉承。
都是女人,談的無非是各家的趣事,或者新學的妝容,還有衣服珠寶。許涼雖然不習慣,但也不覺得時間難熬,大概是孫伯母和溫璇有意照顧她的緣故。
不過也有知道許涼底細的,甚至受了童湘蠱惑,聽了她的一面之詞,便話裡話外帶著不屑和諷刺。
在這種場合許涼也不好發作,只一句話帶過,並不是她怕事,但總要給夏清江和溫璇面子。
看許涼不順眼的,大頭就是言勝奇的妹妹,言雪奇。
按說言家同葉家許家都站在同一陣線,家裡的孩子也該玩兒在一起,但其實內部也有分裂。
比如言勝奇長大後同葉輕蘊是摯友,而言雪奇因為跟童湘更親近一些,將許涼視作眼中釘。
見幾位夫人都在抱怨家裡孩子不聽話,總不盡人意的時候,言雪奇靠近許涼,手裡晃動著酒杯,裡面的顏色剔透的酒水,似乎隨時要灑出來。
她在許涼耳邊悄聲說道:“你說如果這杯酒在你衣服上加顏色,會不會有非常亮眼的效果?”
許涼不僅不擔心,她會將這番話變作行動,還抿唇一笑,帶著爛漫的神氣道:“如果你真這樣做的話,那我提前跟你道聲謝——我可以提前回去睡覺了”
言雪奇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怒氣衝衝地瞪了許涼一眼,那樣子似乎要跟她決鬥。
許涼撇過頭去,不跟她一般見識。言雪奇從小就這樣,只能在嘴上當當毒婦,要真讓她幹出什麼真事兒來,她又沒那個膽子。
用葉輕蘊的話來說,真讓人懷疑,言母是不是把智商全都遺傳到言勝奇身上了。
此時該來的差不多都到場,時間不早,是夏清江上臺講話的時候。一時間,將氣氛推到了*。
就在這時候,宴會金燦光華的大門被兩個門童推來,一年輕一中年的女子攜手而來。
眾人的眼光都忍不住追隨過去,只見母女兩個穿著同色系的純色薄紗綴花禮服,童湘頭上帶著花朵串成的花環。
在亮澤的光芒之下,她長裙曳地,周身仙氣騰騰,似乎從春天深處走來。
母女兩個來得這樣晚,倒是像壓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