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帶字兒似的瞧”,許涼坐到他旁邊,把泡騰片推到他面前,“是不是最近公司裡不順心”
他看著杯子皺了皺眉,明顯對裡面的東西很排斥,在嫌惡裡騰出空來答了一句:“沒有”
“真沒有?”,她問,同樣上上下下打量他,沒看出什麼不妥來。心道,大概是大姨夫來了。
幾乎是屏住呼吸將泡騰片喝下去,他討厭極了這種甜到發苦的味道,一杯水已經體貼地放到他面前,“漱漱口吧”,她說。
他目光再次黏在她臉上,不走了,很眷戀似的,像失散已久的寶物終於重回自己身邊。
這目光在他們結婚的時候經常在他眼睛裡看到。
許涼被他看得不自在,“你到底怎麼了?”
他搖搖頭,漱了口。
這時候聽見屋外有小孩子打鬧的聲音。
“想不想報仇?”,他興味十足地問她,眼神裡的狡黠使他有了年少時的風采。
“報什麼仇?”,她對小恩怨常不記在心裡。就像剛才他生氣地不肯離他,她還是忍不住到停車場去看一眼。
他起身往四處尋了一圈,拉拉雜雜手裡拿了一堆工具,許涼問他要做什麼,他賣關子說:“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葉輕蘊知道,自己是在討好她,哪怕她並未察覺。每次心慌意亂的時候就想,是不是對她更好一些,他們的將來便會更長久。
兩人出了門,剛才當了許涼對手的兩個小孩子正在門口打鬧,全小區就他們門口不遠處有假山蓮池,他們就在那兒你追我趕地繞圈子。
葉輕蘊招手讓兩個孩子過來。
兩個小男孩兒也不笨,面面相覷,都沒動。
葉輕蘊不屑道:“剛才打女孩子的勁頭哪兒去了?連個男子漢都算不上”
對這個逞英雄年紀的男孩子來說,打他罵他都不如質疑他們男子漢的身份來得狠,最受不了這份刺激。
他們不約而同地到了葉輕蘊面前,兩隻小嘴都不服地撅著。
可到了他面前,這個對他們來說像個身高如同巨人的叔叔卻笑得很慈愛,問他們想不想看到一個比超人還厲害的雪人?
比超人還厲害?兩個孩子的眼睛同時亮起來,點了點頭——這誘惑很大啊,就差流口水了。
他們站在一旁,看這個長得很清俊的叔叔在草坪上堆起雪人來。他那雙大手似乎有魔力,一捧雪在他力度十足的掌心裡團一團,立馬又圓又結實。
於是他堆出來的雪人比自己父親給自己的還神氣——眼睛是摘了錶帶的錶盤,圓圓地在雪地裡被映襯出晶瑩的光芒,炯炯有神的樣子;嘴角是一根繩子嵌進去的,一頭平一頭向上勾起,似乎對於一切問題它都胸有成竹。
雪人完成了一半,那位叔叔笑著對他們說:“雪人只有一個,你們可以商量一下——”
這句話立馬就把兩個攻打許涼時同仇敵愾的盟友給離間了。兩個孩子剛開始還小聲爭論,接著就把從生下來積累的罵人話一股腦朝對方用了一遍。
後來誰都不讓誰,互瞪一眼,哼一聲,誰都不理誰。
葉輕蘊看了笑一下,沒說話,將一塊藍色的帆布圍在雪人背後,一個雪堆出來的超人誕生了。
“怎麼樣,還喜歡嗎?”,他抱著手臂,含笑問道。
兩個孩子瞠目結舌,一聲驚歎被釋放出來,從他們的表情上就知道,簡直喜歡死了!
許涼打了電話給方譽,問他最近公司裡是否有什麼讓總裁為難的事。
方譽經歷過幾次事兒,越來越覺得這位葉太不含糊,仔細一搜尋,篤定道:“最近沒什麼事情發生,有什麼吩咐嗎,葉太?”
再說了,跟著總裁這麼久,在他眼裡,什麼事兒到了他手裡都是舉重若輕,要說為難,還不必您皺一皺眉頭來得要緊。
許涼“哦”了一聲道:“沒什麼事兒,你別多心。我就是順嘴問一問,今天是週末,但願沒有打擾你的休息時間。方助理,週末愉快!”
方譽雖然被這沒頭沒腦的問話弄得一頭霧水,但還是客氣回道:“葉太,您也是,週末愉快!”
許涼在方譽那兒沒找到什麼線索,這才作罷。
一轉身就看到葉輕蘊把兩個男孩子弄過去,兩個人的嚎啕聲同心同德,小喇叭似的,那樣響亮。
她走過去問:“這是怎麼了?”
其中一個抽噎這伸出一根控訴的手指,指向面前那個不知悔改的男人,“他把雪人給推到了”,說著又傷心起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