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暫時離開還是徹底離開?”漢姆沉著地問道,數十年漫長的金手指生涯已經教會了他什麼是謹慎和耐心,漢姆確信自己是整個菲爾頓最有耐心的金手指,而謹慎?當年和他一起跟隨老手學習出道的同伴已經風乾在絞刑架上,而他卻依然活得有滋有味。
同伴嚥了口唾沫。“不,”他再次確認道,“那羊羔自己去了東邊,小矮子湊近了似乎聽到他吩咐牧人去桑托斯取他忘在那兒的某樣東西。”
漢姆加快了腳步。“我們得把他留在那巷子裡!”他頭也不回地對同伴說:“我得把薩蘇斯的眷顧搶過來!”
那可憐的紳士一無所覺,他溜溜達達,慢條斯理,中途僕役和顧問曾經來到他的身邊——那一刻金手指心臟跳得發狂,但很快三個人再度分開,這個年輕的紳士出身並不算特別高貴,至少漢姆發現這位可敬的紳士身邊跟著的人從不超過三個。
“這是個好物件。”他對自己的學生教導道:“年輕意味著自負和青澀,過少的僕役和護衛代表他的家境雖然尚可,但也並非值得讓人尊敬——真正的大人們總是前呼後擁;我們雖然不能指望有多麼豐厚的收入,但也不至於讓人失望。”
他以鼓勵的眼神看著自己躍躍欲試的學生:“他是一箇中等難度,這意味著正好適合你。”
紳士一路上並無收穫,而在和某個老者有片刻的交談後,他終於按照漢姆的所期望的那樣,走進了偏僻安靜的小巷當中。
金手指們露出滿意的微笑。漢姆經過老者時從指縫間彈出一枚迪爾森銀幣,“你的。”他吐出兩個字,然後一馬當先地走在所有小蠍子的最前面。
老者不慌不忙的將銀幣隱蔽地收進了懷裡,繼續不緊不慢地裝填他的菸斗——噢,剛才發生了什麼?
巷子並不太長,也並不像很多偏僻的角落那樣佈滿垃圾無從下腳,但它有一個值得憂慮的最大問題——它是一條死路。
所以紳士被金手指和打手們堵在巷子裡也並不是那麼令人意外的事實。
“年輕人,”漢姆決定和這位紳士談一談關於菲爾頓的規矩,“漢姆我今天的心情雖然並不怎麼樣,但也願意展現屬於金手指的仁慈——交出你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包括寶石,戒指,項鍊,噢,最重要的是錢包。”
紳士不慌不忙地說道:“但是我以為這些是我的私人財產?”
漢姆抽了一口菸斗,“沒錯,”他承認道,“那的確是屬於你的私人財產,不過現在漢姆大爺宣佈它現在歸我了。”金手指吐出一個菸圈,“如果你不希望少點什麼——我是說眼睛,耳朵,手臂或者腿什麼的,或者是在你那張漂亮的小臉蛋上來上幾刀,最好乖乖按照漢姆大爺我說得做。”
“原本我以為能遇上一個還不錯的探子。”紳士,不,七葉法師嘆了口氣,真心實意地為國王付出的薪水可惜起來,“不過看起來這算是一種不怎麼讓人高興的奢望了。”
他懶洋洋地伸出右手,法師搓動拇指和中指打了個響指:“寒冰爆。”
漢姆失去知覺之前最後的景象是一個個從天而降的巨大雪球在金手指之間炸開。
“抱歉?”沙彌揚人停下手裡的工作——在那之前她正在整理今天買回來的物品,“大人,您似乎看上去挺高興?”
法師回答道:“也許。”他承認道:“我是說我已經太久沒能好好熟悉法術列表,今天嘗試了一下,發現絕大多數法術我還記得清清楚楚。”
這句話成功地讓房間裡的其他三個人都扭頭看著他。
“看來您遇到了一些有趣的事。”貝納德精明地眯起了眼睛,“所以這是您一定要我先回旅館,並且拒絕加拉爾和古德姆跟隨的原因?”
“原因之一。”夏仲坐到溫暖的壁爐前,從儲物袋裡拿出看到一半的羊皮卷——法師已經提前做好了書籤,“但讓我失望的是,哪怕是金手指也比國王的探子強。他真的應該給這些廢物發薪水嗎?”
貝納德聳聳肩,“您不能指望官僚系統能對得起除了他們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那就暫時這樣吧。”法師將注意力逐漸挪到羊皮捲上,“記得在和老闆約好喝茶的時間叫我,該死,我忘記那傢伙叫什麼名字了。另外,如果離開請務必帶上門。”
沙彌揚人往天花板翻了一個白眼,然後安靜下來繼續之前被打斷的工作。
男孩跟在半身人身後離開了房間。他沉默地穿過整條走廊之後終於開口:“他不喜歡我。”
“你是說奧瑪斯嗎?”直到確認他們四周沒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