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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五章 長河向前(7)

作為傳說和故事,我想他們還是值得聽聽看的。”

商人眨巴了幾下眼睛,“我的小少爺,”他的語氣甜蜜極了,“你是否需要得到來自蘇倫森林的幫助?”

加拉爾為他送去一個不符合身份的白眼:“當然。”

“我們是否可以認為這幫助其實可以分為沙彌揚人和薩貝爾人的?”

“這幫助當然是來自……等等。”加拉爾突然停了下來,他思考了片刻,然後謹慎地開口:“其實我需要的是沙彌揚的支援,然後得到星見的——來自夏仲·安博的幫助。”

古德姆笑眯眯地點點頭。“小少爺。”這個狡猾的半身人說道:“我們通常認為沙彌揚人和薩貝爾人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當然,絕大多數時候是這樣的。”他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種來自血脈天然的狡詐和精明來,“但是,每個民族都有那麼幾個叛逆者——我得說,這句話說得可真不錯。”

加拉爾慢慢開始微笑。油燈昏暗的燈光在男孩英俊的臉上投下一道濃重的陰影,這讓他的笑容看起來帶著幾分神秘,“叛逆者——不錯,民族的進步都是自叛逆者開始。”忽閃忽滅的光亮投影在他的臉上搖曳不定,“而我們——不,是阿肯特迪爾王國,我相信一個王國的承諾對那些打算出人頭地的叛逆者深具吸引力。”

“我們必須得幫助他們,既然文明之光已經點燃了三個大陸,那沒有任何理由會遺漏一片森林。”古德姆凝視著他未來主君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幽深的眼睛,笑得意味深長,“他們將感謝那些為荒蕪之地帶來火種的使者。”

在同樣的時間裡,狂暴的雨點不斷敲擊著星塔的窗戶。宛如淚痕般的水跡自玻璃上蜿蜒而下,最後匯聚成一道道小小的溪流,它們滑下窗臺,流進雨槽,最後沿著塔身各處的紋路向下傾洩,變成窗臺外晶瑩的雨簾。

伊斯戴爾在一片黑暗之中的桌面上胡亂摸索,他記得打火石就放在附近,很好,幼星幸運地找到了它,並且很快點亮了房間中唯一的燭臺。

夏仲眯了眯眼睛,“它離我有點遠。”法師說道,“而我覺得呆在黑暗中也沒什麼不好。”

幼星仔細端詳這個正在開始慢慢熟悉起來的陌生族人的臉——比起最初青白毫無血色,它現在看上去無疑好了很多。

“我很喜歡呆在黑暗中思考,”伊斯戴爾將燭臺放在了離夏仲手邊不遠的地方,以確保他能夠在第一時間拿到。幼星在病人的床邊坐了下來,“而我的父親非常鼓勵我這麼做,他告訴我‘不要懼怕黑暗,正因黑夜女神籠罩大地,星光才格外燦爛。’”

“他是一位智者。”夏仲感嘆道。然後他向後靠了靠確保自己能躺得更舒服一些。前不久的那場魔力失控極為嚴重地摧毀了法師的健康——“你需要很長的時間來確保不會造成永久性的傷害。”一位精通醫術和塞普西雅法則的星見警告他說:“亞當和塞普西雅都不喜歡身體羸弱的法職者,而你註定是要大展身手的。”

“他的確是。”伊斯戴爾笑了笑,轉開了話題,“你覺得怎麼樣?”他溫和地問道,“我覺得你看上去比過去幾天好了很好。”

“識海沒有受到傷害——而我也幸運地逃脫了所有一切魔力失控的後遺症。”夏仲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這樣就夠了。”

“你看上去和沒有受傷可差得太遠了。”伊斯戴爾不著痕跡地觀察著同族——他堅定地認為夏仲就是一棵薩貝爾幼星,“我甚至建議你在下個雙月交匯之日到來之前都不要離開星塔——我想沒有哪裡能比得上蘇倫,你應該計劃一次長久的修養。”

夏仲試圖牽動一邊嘴角,他似乎是打算給伊斯戴爾一個微笑,但很快法師的努力以失敗告終,他仍舊面無表情地看著伊斯戴爾。

“那樣的休息不怎麼適合我。”法師冷淡地說,“那樣只會讓我的骨頭散了架。”

“閱讀和實驗在星塔應有盡有。”

“我不打算禁錮自己的腳步。”夏仲回答道:“誠然這裡的確是個寶庫——我想哪怕是格爾格斯戈多的星空也不會比星塔更好,但對於我來說,這些永遠不是最重要的。”

幼星失望地看著他。“我以為你會留下來。”這個溫和並且友善的米約比爾並不掩飾自己的沮喪,“所有的薩貝爾人都將腳步停在了星塔,我們甚至不會想去阿德羅森看看——哪怕種下它的人如今仍舊留在這裡。”

“所以我不希望留下來。”法師以罕見的,幾乎能用溫柔形容的目光看著伊斯戴爾,“這個世界比我想象中更為廣大——說真的,困守在這個森林中可是我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