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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帕德拉鎮的服務法師(5)

的老師認為我至少還需要兩年年的學習才能勉強透過學徒考試。”

七葉法師嘲諷地笑了笑,對他來說極其難得,通常情況下法師相當冷淡。“那只是為了掩蓋他的無能而已。馬齊先生,我沒記錯的話你已經十七歲了。”夏仲微微向男僕頷首表示感謝——對方替他送上一份煎蛋和培根。奧托為受到法師的讚揚而快活地咧開了嘴巴露出雪白的牙齒。

“當然,十七歲非常年輕,前途遠大——但大多數在魔法的道路上走得足夠遠的法師們透過學徒考試的年紀不會超過十五歲。我是說,你已經落在後面了。”

奧利弗遲疑地看著法師:“先生……”學徒看上去有點心煩意亂,但不難理解。

“我很滿意你的表現:勤奮,勇敢和……聰明。”說到最後那個單詞時法師挑了一下眉,看上去有些不以為然,“而你在這幾個月中的學習並不是白費的,它正是為了學徒考試而準備。”

或許男孩還有其他想法,但顯然七葉法師如果沒有忽略,那麼也是不那麼重視。早飯之後他告訴奧利弗,學徒應該去換一件新袍子,將自己弄得更乾淨一些,帶上鵝毛筆和墨水,還有足夠的施法材料——它們應當被分門別類地裝進材料袋中。

貝納德並未跟隨法師一行同行——夏仲在帕德拉鎮上一個木匠將訂製了一個新書架,他希望沙彌揚人能夠替他將傢俱取回家,順便結清剩餘的款項。另外,鎮公所在三天之前告訴夏仲,希望法師能派人領取這個月的服務法師補貼。所以貝納德還得替服務法師領上十個椴樹金幣,當然,法師協會的津貼早已發放完畢。

三個人在鎮上的馬車行前告別。貝納德轉向木匠家,而法師則帶著學徒登上了一輛陳舊的馬車。儘管看上去不太新了,但馬車裡外都乾乾淨淨,拉車的馬匹也四肢強壯,而車伕儘管穿著破舊的粗麻短袍,但上面連一個泥點子也找不到。

事實證明法師的選擇是正確的。馬車行駛得相當平穩,幾乎感受不到顛簸——學徒猜測大概是馬車的主人為它安裝了減輕顛簸的魔法陣。無論如何,在初夏的現在,這是一趟讓人愉快的旅行。

自上車之後法師就拿出一本書聚精會神地開始閱讀。學徒不敢出聲以防打擾了夏仲,他百無聊賴地趴在車視窗,漫無目的地瀏覽窗外的景色。

春天的確已經過去了。早春嫩綠的葉片也許只有指節大小,但如今已長至巴掌大。而那些過分鮮豔的花朵則大部分不見蹤跡。不過深深淺淺的綠色中並不乏點綴。三色堇,薔薇,米蘭這些都是野外常見的花朵,而那些偶爾路過的人家庭院中,月季和無花果也正開得熱烈。

比起溫暖的春天,這個季節的陽光帶上些許灼熱,但並不令人反感。人們只需脫下外衣,一件輕薄的粗麻短袍,或者更上等的亞麻長袍相當常見。平民們偶爾也有幸能遠遠望見穿著絲綢外套出行的貴族老爺們。

但七葉法師似乎並未留意於此。與春天時相比,此刻他仍身著一件黑色的法師長袍——常見的樣式,常見的顏色,只是材料從厚重的呢子變成了輕薄的亞麻;左胸的徽章常常被人所忽略,不過這是法師自己施展了忽略術之後的效果。

比起那些熱愛在法師長袍上撒上各種閃閃發亮的寶石粉以施展防護術的法師,夏仲顯得格外低調而沉默。學徒跟隨他已有一段時間,清楚法師厭惡交際,也從不喜愛逛街,美麗的女士對他的吸引力甚至比不上一份陳舊的羊皮卷——似乎他所有的注意力和精力都留給了閱讀,實驗以及研究。

但這樣的法師才能讓學徒敬畏。儘管等級低下,身份鄙薄,但奧利弗早已明白什麼樣的法師才能在這條孤獨的道路上前行。那些炫耀技法,揮霍天分的法師或許在早年間能得到大多數的關注和讚美,但過不多久便籍籍無名。魔法女神不容絲毫輕微和忽視,她賞識那些天賦驚人的信徒,但更加喜愛聰慧過人的同時更加勤奮的法師——在男孩看來,夏仲·安博就是這樣的人。

“也許這次透過考試之後就能請求成為安博先生的學徒。”奧利弗盤算著,他的眼前不斷滑過初夏美妙的景色,卻無心觀賞,“哪怕只是學徒呢。”

男孩並不敢奢望自己能夠成為七葉法師正式的學生——能叫上一聲老師他便心滿意足。

法師當然不知道學徒在想些什麼。他垂著頭,近乎於著迷似的盯著古老羊皮捲上的每一個文字——來自阿提拉學院的珍藏。黑色的亞麻長袍在陽光中投下一片深重的陰影,而夏仲的臉頰則愈顯出蒼白來。

“你在看什麼?”他頭也不抬地說道,“我想你盯著我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