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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法師(4)

們也沒有更好的人選了。”幼星嘆口氣,這次他真的打算走進房間並關上門,“我想我大概應該好好睡一覺——我覺得腦子裡就像一罐被不斷熬煮攪拌的糖漿。”

的確如此。和幼星道別之後夏仲步伐沉重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後讓自己就這樣倒在了柔軟的床鋪上——沒有換下淋溼的斗篷,也沒有脫下沾滿泥水的皮靴,他的腰帶鬆開了一些,珍貴的法術材料,比如寶石和貴金屬粉末甚至撒了一些到床上。

夏仲只覺得自己累極了——身體和心理上都是。在蘇倫發生的這一切變故都不在法師最初的預料當中,在他的計劃當中,他僅僅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旅客——對,僅僅是旅客,不是什麼幼星,更不可能是什麼薩貝爾人。

但現在一切都被搞亂了,也許從法師決定開始這場旅行,冥冥之中他的命運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雖然這個變化顯然並不被夏仲欣賞,但這有什麼關係呢?在這場鉅變當中,主人的意見被無視到了最為徹底的地步。

夏仲抬起手臂擋住了光線,當視野中黑暗漸漸迫近時,法師終於做出了決定。

當夜晚降臨之後,淅淅瀝瀝的雨水有了一次暫停。深邃的黛藍夜空中厚重的烏雲漸漸化為輕薄的雲絮,月神得拉耶斯的身影在其後若隱若現,再過幾個卡比,她的小妹妹法拉耶斯就會在兄弟的指引下繼續為貝爾瑪的夜晚送來一絲光明。

“維爾瓦希望他能儘快離開這裡。”伊託格爾悠閒地和阿伯丁坐在一起,作為這群人之中的頭和唯一的法師,他們得以擁有一個單獨的火堆,不必像其他人那樣有些勉強地擠在一起,不僅共享溫暖,也被迫共享各種奇怪的味道。

“他可是這出戏劇裡重要的角色。”阿伯丁專注地盯著架在火堆之上正在嘟嘟冒泡的罐子,面對伊託格爾的訊息也僅僅是漫不經心地回答:“他的離開可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他已經發現了什麼——看上去這個曾經的戰士首領的膽量已經隨著年齡的增長而不斷消失了。”

“我們需要更小心嗎?”伊託格爾問。

“不。”法師將長柄勺伸進罐子裡攪了幾下,看著黏稠的汁液慢慢從勺尖滑落,阿伯丁滿意地放開勺柄,他的手指微微搓動了幾下,原本瘋狂舔。舐罐身的火焰就像被誰掐住了喉嚨那樣僵硬了片刻,然後慢慢地變得溫馴下來。

“我們安份了太長的時間。”阿伯丁意味深長地說道:“而現在,蘇倫就和這個罐子一樣,我們不應該像我剛才那樣減少火元素,相反,我們應該為這裡提供更多的木柴和火元素。”

“不錯的主意。”伊託格爾彎起嘴角,白森森的牙齒露了出來,“正好我為我那可愛的小弟弟準備了禮物——我想他一定會喜歡的。”

當伊維薩留意到時,那個危險而瘋狂的傳言已經在蘇倫森林中流傳得人盡皆知。

“孩子們的失蹤和那個奇怪的幼星有關?”伊維薩不可置信地重複了一遍,他將瘋狂湧出的憤怒和極其強烈的荒謬感強硬地壓到了胸膛最深處,“抱歉,可是我想我需要再聽一遍你說了什麼。”

貝納德深吸一口氣,“那是一個法師——他並不是真正的薩貝爾人,密澤瑟爾僅僅是因為別的原因而選擇了保護這個人。”女戰士再也無法壓抑怒火,她直接咆哮了起來:“亞當哪!聽聽看這都是些什麼!他們怎麼敢!怎麼敢如此評價一顆幼星!”

巡林隊的首領謹慎地拉開門探出身體看了看——很好,仍舊是除了他和貝納德之外一百安卡尺之內不見人影。“冷靜一些。”確保門被好好地鎖了起來,伊維薩轉身面對怒火蒸騰的晨星,“你確定這不是一個惡劣的玩笑?”他問道,雖然心底已經給出了答案。

“不。”貝納德閉上眼睛,確保自己的情緒已經得到了冷卻,儘管在片刻之前,她還像一個火山那樣可怕,但現在的確女士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哪怕在幾天前,我是說在多維爾死亡之前我都沒有聽到類似的傳聞,就像是突然有人在村子裡扯著嗓子喊叫,甚至敲開了每一戶木屋,只為了將這個無聊而危險的傳言更多的人。”

“族人們——我是說,村子裡有什麼反應?”伊維薩揉著額角,他感到那裡在一陣陣抽痛,這並不罕見。當巡林隊的首領遇到什麼真正難以解決的問題時他的偏頭痛就會發作得很厲害。

“長老們——至少是加迪斯站了出來,他嚴厲地指責這種說法,認為這不過是一個無聊的,試圖在族人之中製造混亂的無恥手段,他要求人們儘早忘記這條流言的內容。”

“維爾瓦呢?”伊維薩若有所思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