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他不無懊惱地說,“不過現實證明我不應該將希望置於他人之上。”
阿伯丁僵硬地彎了一下嘴角,不僅是因為法師在冷笑,更因為他快凍僵了,“對自己充滿自信的伊託格爾先生,現在能說說看你的辦法嗎?”
“我們到村子裡去。”伊託格爾輕描淡寫地說,就像他在說“明天依舊會下雨”或者是“天氣會好起來”這樣的寒暄,但他的同伴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哪怕是法師也將眉頭扭得死死的。
“今年的天氣出乎我的意料。”他爽快地承認了自己的失誤,“我們不能再呆在森林裡——我們沒辦法獲得熱水和煮過的食物,也沒辦法換件乾爽的衣服什麼的,哪怕是我,在這種天氣裡呆上十個卡比的時間也會爬不起來。”
其他人表情沉重地點頭表示同意——比起現在,他們經歷過更加嚴酷的考驗,但蘇倫的森林就像世人所傳言的那樣擁有無數的不解之謎,比如現在,不管是昆斯還是劍手彭贊斯;或者是兩個弓箭手,他們全都發現自己在渾身發抖,血液彷彿凍成了冰塊。
“我們需要一個溫暖的房間,一個不漏雨的屋頂和滾燙的食物,乾淨保暖的內衫和外套。”奧爾杜說道,他擺弄著劍鞘上的扣環,“至少我非常需要。”
伊託格爾環視眾人一眼,“沙彌揚人的村莊大得超過你們的想象——我們不需要到他們聚居的地方去,在更外圍的地方,許多被主人放棄的木屋仍然堅固可靠——並且沒人對他們有興趣。”
“為什麼?”奧爾德尼好奇地問——瑟吉歐人的好奇心和半身人一樣無藥可救。
男人看了他一眼,露出一種微妙的,隱藏譏誚和悲哀——後者被其他人認為是一種錯覺——的笑容,“那裡是祭祀之地——因為他們的主人大部分都死在了三年戰爭之中,戰後倖存族人們維護著它們,修補破損的地方,並且在倒塌的木屋上建造和原來一模一樣的建築,但沒人會想要住在那裡。”
“現在那裡是我們最好的庇護地。”阿伯丁為伊託格爾的話下了個總結,“沒人會靠近那裡,而沙彌揚人和薩貝爾人也不會想到入侵者膽敢闖入他們的核心區域——我想那地方,所謂是祭祀之地距離星塔不超過一安特比的距離。”
盜賊笑了起來,邪惡並且極具渴望——“也就是說,我們能把一切做得更好。”他越來越興奮,雨水甚至無法澆滅他突如其來的狂熱的情緒,“我想知道是否每個沙彌揚人都像伊託那樣出色——至少不是這些連林狼的崽子都比不上的沙彌揚小鬼。”
“我一直以為你的職業是戰士或者別的什麼——反正不像是盜賊。”一直沉默的斯托諾韋拿起了那個寬大沉重的盾牌,他搖搖頭,“我沒見過有哪個盜賊像你這樣——好戰,嗜血並且喜愛死亡。”
盜賊的喉嚨裡發出呵呵的氣音——姑且認為這是奧爾德尼的笑聲,“我當然是一個盜賊——小男孩斯托諾韋,陳腐的觀念會要了你的性命。”他露出怪異的笑容,看上去五官已經徹底變形了,“比如我並不介意免費為一個天真的弓箭助手送來登上奧斯法車架的機會。”
斯托諾韋的眼中飛快地閃過陰翳的烏雲,但下一刻他就不再說話,揹負起盾牌專心趕路。
不僅是他,其他人,包括昆斯,兩個劍手,甚至包括盜賊奧爾德尼,更別說法師阿伯丁和伊託格爾。他們艱難地在雨中跋涉,還要避免留下太多的痕跡,不過雨水終於發揮了一次正面的作用,彙集到地面的流水會沖刷掉一切人類活動的跡象。
三個卡比或者更久一些,這群人——姑且認為他們是傭兵,在他們喪失掉所有關於時間的概念之前,在他們穿過密林,翻越斷崖和峽谷之後,伊託格爾終於宣佈他們距離沙彌揚人的村莊只有一安特比不到的距離。
“現在大多數人都習慣經過阿德羅森,他們認為那兒是星塔和沙彌揚人的村莊在蘇倫森林中唯一的進入口,我想大概只有孩子還記得,這個村莊並沒有被高大的圍牆所包圍。”伊託格爾壓低聲音,他莫名地興奮,“這裡,依舊有無數的漏洞。”
的確如此。
傭兵發現最近的一棟木屋大約只離他們一碼遠——這是傭兵的黑話,換算成通用的量尺差不多是九安卡尺。他們躲在幾顆高大的樹木背後,樹根之間灌木叢生長得極為旺盛,這位入侵者提供了天然的屏障。
伊託格爾貓著腰,率先小步跑了出去,他的速度快極了,傭兵們覺得大約只是眨了眨眼睛這個男人的身影就消失在黑暗的木屋中,然後視力最好的梅瓦吉西敏銳地發現原本漆黑一片的木屋裡隱約有幾個光點一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