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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卡拉森子爵(2)

不可言說,他長久地凝視那幾枝含苞垂放的潔拉多,;老人的表情漸漸釋懷,“我想,”他轉過頭看著沙彌揚人,“他也許知道這一點。”

“它叫潔拉多嗎?真是好名字。卡拉森將它從蘇倫森林中帶到這兒來,但奇怪的是離開卡拉森的土地它永遠無法開花,甚至很難存活。幾百年來,這兒的人人叫他‘卡森’,意思是卡拉森家族的花朵。”

“潔拉多永遠只為所愛之人開放。”

“我想,如果你允許——我是說,我打算將今晚發生的一切補充到我們的家族故事裡去,它值得永遠地流傳下去。”

千百年後,一切都將涅滅,唯有潔拉多花開永恆。

“好啦,沉溺於往事當中可不是什麼好習慣,讓我們聊點其他的吧。”卡拉森指指依舊流連於崔亞斯的宴會中不願回返的法師,“父神在上,這位先生讓我好奇極了。”

貝納德干巴巴地說道:“我沒發現任何與好奇有關的東西。”她警告地盯了一眼卡拉森,“就算我們有著這樣特別的聯絡,但我想您對沙彌揚人的瞭解應該明白某些傳統對我們來說至關重要。”

“那他的確是個薩貝爾人!?”

“……”

“父神哪!”卡拉森驚歎道:“我可從沒想過還能見到一個真正的薩貝爾人!”他饒有興致地打量法師——黑色的頭髮,與其他民族比起來更精緻也更冷淡的相貌,還有過分消瘦的體型,最後一個讓他皺起眉頭,“他實在太瘦了。”

沙彌揚人疲憊地揉了揉鼻樑,“他不喜歡被人關注。”法師的隨從意有所指地說道:“事實上,他討厭一切過分熱情的行為。”

“熱情沒什麼不好,”卡拉森將注意力重新轉回貝納德身上,“凡人依靠熱情最終開拓了整個世界。”

“但對法師來說熱情顯得多餘。”

輕緩,冷淡的嗓音突兀地在房間裡響起來,“我以為瑞信安到這兒來做客了,你們以為自己在幹嘛?感嘆一下幾百年前的悽美愛情麼?”法師的臉色比之前更加蒼白,這讓他的眼睛顯得尤為幽深,“塞普西雅啊,這故事感人得簡直能謀殺所有少女的心!”

卡拉森的身體猛地後仰,他重重地倒在沙發上,“噢,對不起!”主人發出一陣尷尬的笑聲,“我想如果安博先生願意的話,客房已經準備好了。”

可憐的主人向同謀者看過去,眼神中的祈求和真誠簡直比最有名的信徒更虔誠。

貝納德試圖為卡拉森解釋,“大人,我並沒想到這個偏僻的地方竟然也能找到聯絡著蘇倫森林的人,額,我是說我們過於激動但並非出自惡意。”

“卡拉森先生,”法師直視著主人,那最純粹的黑色瞳孔中跳動著冰冷的火焰,“我從不知曉人類的好奇心能超越生死。”他的聲音沒有一點溫度,這是法師被正式激怒的象徵,“也許我們應該好好談論一下如何收斂一下你的過分好奇,要知道,”

放在卡拉森面前的茶杯忽然毫無徵兆地炸開,那碎片和渣滓甚至蹦到了這被嚇壞了的可憐人臉上。

“別緊張。”沙彌揚人試圖安撫他,“他並沒有看起來那麼可怕……”貝納德換了一種說法,“我是說,他只是脾氣不太好。”

“沒人會在被吵醒時保持風度。”法師陰沉沉地說,“卡拉森先生,已經很晚了,是否能請您,”他將敬稱的發音咬得很重,“帶我去房間?”

主人以儘量不激怒法師的謙卑的姿態回答:“如您所願,安博先生。”

當僕役帶著法師離開後卡拉森憤怒地直視貝納德:“我的好人!”他壓低聲音咆哮,“你甚至沒告訴我他是一個法師!”

“得了吧!”沙彌揚人毫不留情地嘲笑道,“他是不是法師有什麼要緊呢?對你來說,只關心他是否是薩貝爾人吧?”

她毫不留情地戳穿卡拉森的盤算,“親愛的卡拉森子爵大人,”她就像阿亞拉座下的戰士勇往直前,“我一直告訴您別打聽那個!如果您沒吵醒他,相信我,他會比現在和藹很多。”

“也許。”子爵乾巴巴地,就像吐出幾個被嚼透的,徹底沒味兒的巴拉拉樹葉製成的提神糖果,“不過現在他已經被吵醒了。”

“好吧,”貝納德忍耐住將子爵暴打一頓的衝動,“說實在的,我可沒想到一個阿肯特迪爾的子爵大人會這樣關心薩貝爾人——並且他本人從未承認。”

“有理由的不是嗎?”

“……我認為這理由並沒有重要到我們專門談起它。”

貝納德朝子爵跨過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