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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熔岩之城(3)

在迴歸紀五百六十年的今天,幾乎每個國家都能看到法師協會的蹤影。從酷寒的西薩迪斯到溫暖的安卡斯,再到溼潤多雨的尤米揚大陸,從人口稠密的城市到田園風光的鄉村,代表著法師協會的雙頭六翼金龍徽章無一不是閃閃發亮。

和大多數協會所在地一樣,熔岩之城的法師之塔聳立在距離城市中心——包括神殿,王宮,居民和商業區,非常遠的地方。它傲慢地拒絕了一切窺探的視線,不管來自神的旨意還是王權,亦或只是凡人過於旺盛的好奇心,法師們用嚴苛的法術和決不濫用的寬容教會了他們何為“合理的距離”。

七葉法師站在被熔岩之城的居民稱為“格爾託斯戈多”,意思是接天之塔的法師協會面前若有所思地說:“這兒真不壞。”

沙彌揚人順著他的視線往前看,最後停留在一對巨型土元素戰偶的身上,女戰士立刻理解了她奉為主人的法師的想法:“噢,的確挺不錯的。整個尤米揚大陸相信不超過十個,”她指指被譽為“戰爭玩偶”的門衛,“不管是作為武器還是戰友,它們都挺不壞。”

作為鍊金術的最高傑作之一,這對土元素戰偶身高超過四安卡尺,在不被喚醒的時間,它們看上去就和普通的雕塑沒有任何區別,但這不過是矇騙凡人的障眼法——戰偶的誕生即是為了戰爭,它們力大無比,免疫任何種類的元素魔法,具有超強的防禦力,免疫五級以下的法術和鬥氣,一旦被成功喚醒,不被摧毀便絕不停止活動,而缺點大約是行動遲緩以及成本高昂。

“哪怕是法師協會,我想負擔這兩具戰偶也已到極限。”法師說:“喚醒他們需要三位九葉以上的法師和能掏空半個法師協會倉庫的高品質晶石。”夏仲微微一笑,“法師協會不會希望看到第二張赤字賬單。”

“第二張?”

“歷史上他們曾啟動過一次,但不在這兒。”夏仲抬腿向大門走去,“傳說當年的戰場就是現在卡密茲特湖。”

他們踏上那條著名的水晶橋——細長的橋面跨越了一個小小的山谷,三個紀年之前出自大魔導師之手的傳奇之作。沙彌揚人一臉驚歎,腳下的晶石光滑堅硬,她甚至透過橋面看到山谷中的潺潺溪水。

就連夏仲面對這驚人的景色也表示了讚歎:“我曾在書中讀到過這些,”他並沒有停下腳步,但明顯放緩了步伐,“但就連最狂妄的想象都無法展現這哪怕十分之一的美麗。”

的確如此。跨越水晶橋之後,格爾託斯戈多就出現在旅人的面前。為它的建造提供圖紙的並非是一位法師,而是迴歸紀初年一位默默無名的建築師,他給了法師們一份瘋狂的,天才的設計圖,但並沒有看到這座偉大建築徹底建成的那一天,在那之前,他便聽從奧斯法的召喚,前往死者之神的殿堂——即使大量的法師參與了建設,但格爾託斯戈多的建造時間仍舊長達可怕的兩百年。

“亞當彌多克一定會說他們花費的時間是值得的。”沙彌揚人眯起眼睛努力試圖在雲層中尋找建築的影子,她喃喃低語,“很難說這到底是天才還是瘋子。”

“或者兩者都是?”夏仲以讚歎的語氣說道——對於七葉法師來說,這真是相當難得的體驗,“天才總和瘋狂脫不了關係。”

在旅人面前,兩座互相糾纏的巨型建築就像雙生的藤蔓,不斷相互盤繞著向上伸展,刺入灰色厚重的雲層。彷彿漂浮在半空中的無數光點意味著一扇扇窗戶,他們抬起頭,看到飛翔在半空中的身影因為寬大的長袍灌滿了風,就像羽翼豐滿的大鳥張開翅膀——那是不斷往來進出于格爾託斯戈多的法師們。

這一切都發生在熔岩之城內,凡人對這一切無知無覺——或者假裝無知無覺。距離法師協會最近的凡人定居點是一個軍營,這裡的隨軍法師是協會的常客,而士兵們即使習慣與法師為伍,也一樣對他們近而遠之。

旅人帶著驚異的心情終於踏進法師塔——還是讓我們稱呼這偉大建築的俗稱吧。一個年輕的法師朝夏仲和貝納德走來,他胸前的徽章上畫著撒戈特藤蔓。

“日安,閣下,”他彬彬有禮地向陌生人行禮,“請恕我失禮,我從未在格爾託斯戈多見過兩位。”

“但並不影響我們在女神的榮光之下同行。”夏仲如此說道:“不過你說的沒錯,我的確來自遠方。”

夏仲很難判斷這位年輕的見習法師的禮貌和熱情到底源自熔岩之城的好客之道還是他佩在左胸上的徽章,很少有人在面對七葉時還能保持面不改色。如果是前者,法師認為這是個好訊息,不過後者也不壞,這意味著他的要求能得到最大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