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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新旅途(4)

時正好,不過我們還得踏上長路。”

的確是踏上長路。

旅人們在經過一個沉靜的夜晚休息之後第二天很早醒來,早飯之後就再次踏上旅途。道路兩邊最明顯的變化來自植物——他們漸漸離開大道,沿著一條碎石密佈的山道前行。商人和夏仲因此大開眼界——他們從未想過在固倫山脈裡還有如此的景色。

大片大片堅硬的白色山岩暴露在旅人的視線當中,偶爾有幾點綠意點綴其上。但這裡並不會讓人感到荒涼——也許是因為山岩下鬱鬱蔥蔥,一彎深綠的溪水安靜流淌。他們行走在山岩之上狹窄的道路上,聞到不知何處而來的花香。

在某些時候,那些善於攀巖的山羊會闖入旅人的視線當中。它們成群結隊矯健地行走在那些危險的山壁上,啃食縫隙中生出的嫩草。夏仲放下兜帽,薩迦內將大腦袋伸到法師的懷裡撒嬌,法師輕拍了兩下坐騎的頭,還是無可奈何地出鹿皮小口袋裡掏出鹽塊——比起糖,薩迦內因斯卡爾更喜歡鹽的味道。

他注視那群在窄巖之上蹦跳的山羊,“我想這群羊會把所有山岩上的植物吃光。”在短暫的休息時間裡法師說道,“至少我明白為什麼這兒沒什麼植物。”

貝納德失笑,“米拉伊迪爾,”她以薩貝爾人的稱呼叫著夏仲——儘管法師無數次試圖讓這個固執的沙彌揚人明白他更喜歡夏仲這個名字——“這裡並不怎麼歡迎那些低矮的灌木或者是高大的喬木——它們大可以生長在下面的山谷裡,那裡的土壤非常肥沃。”

“我在某個海岸見過這樣的石頭。”半身人又咬了一口肉乾,並且為這糟糕的口感狠狠皺起了眉毛,“我們管那兒叫白巖——它垂直於海面通體雪白,行駛在那附近的航船習慣將那兒當作一個巨大的燈塔。”

“傳說這裡是戰神阿利亞用他的戰斧劈開的山谷。”貝納德說道,“他的戰斧上沾滿了白奎,噢,那是一種非常特別的土壤——因此染白了這裡的岩石。”

“聽說諾姆得雅山格外喜歡白奎。”法師漫不經心地將視線從白色的山岩上移開,現在他像往常那樣注視著更遠的天際——那裡的顏色格外淺淡,逐漸過渡之後,頭頂蒼穹的藍色濃烈得就好像一塊上好的藍寶石。

“他們喜愛將所有的牆都粉刷成白色。”半身人掏出了糖袋,臨時屬於商人的林鹿立刻諂媚地將大腦袋湊了過來,古德姆不得不使勁兒才能將林鹿的頭從糖袋前推開。

“因為他們自詡純潔無暇——真讓人驚訝,”法師面無表情地嘲弄道,“每一任牧首都有不下半大的侄子和侄女——父神吶,您的使者可真不怎麼剋制。”

幸好這裡沒有牧師。半身人嘆了口氣,同時開始祈禱至少進入城市之後法師不要如此坦誠和無所顧忌。商人將糖塊塞到林鹿的嘴巴里,坐騎立刻心滿意足地抬起頭轉開,打算到一邊去享受美味。

“我們今天就能離開這兒。這裡可不是一個適合紮營的地方。”沙彌揚人站起來再次整理了林鹿背上的行李,確保不會因為鬆動而讓任何一件行李掉下山谷——商人和法師也跟著照做,“也許今晚我們能試著打點兔子和野雞什麼的——我已經開始對醃肉感到厭煩。”

貝納德的提議立刻得到了同伴的好評和支援。他們儘量快地行走在山道上,避開那些虛浮的部分——某些地方脆弱到僅需很少的力氣就能整個塌下去。道路的狀況實在不能用好來形容,但是——他們確實安全地到達了山谷中。

與山上相比,這裡有更多的冷衫和白樺,灌木的生長更加瘋狂——畢竟大多數灌木並不怎麼太喜愛陽光,水汽沉甸甸地盤旋在這裡,似乎每片樹葉,每根樹枝都飽含水分,苔蘚生長得格外旺盛,從深沉的墨綠到鮮嫩的新綠,不同的綠色代表了苔蘚的年紀,而旅人們觸目所及,大片大片地衣和苔蘚附著在樹幹和石頭上,向他們證明至少在最近一年中,這裡無人到來。

“看來你說得對。”法師小心翼翼地保持著平衡——他正走在一根懸空在激流之上充當橋樑的倒木上,苔蘚讓他的踩下的每一步都感覺像踩在溼滑肥皂上,這讓夏仲不得不格外當心——他不怎麼希望自己和腳下的水流來一次親密接觸。

“這裡已經很多年沒人經過。”沙彌揚人牽著薩迦內,她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法師身上,保持著一個隨時方便救援的姿勢——不管是衝上樹幹還是跳進水裡。晨星迴答法師的問題,以此希望他能夠不那麼緊張:“自從蘇倫森林再度開放之後,似乎人們就更加樂意透過菲爾頓鎮進出固倫山脈。”

法師終於安全地踏上了對岸的土地。他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