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撫摸著毯子上的花紋,很久之後才幽幽地開口:“安,很多事不需要知道為什麼。”
“這是我的權利。”年輕的穿越者猛地站起來,堅持道:“當年你告訴我,我必須得靠自己的力量才能找到回家的路。甚至連我的名字,”他終於忍耐不住憤怒,身側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握成了拳。:“也聽從你的意見。但是,你當時仍舊隱瞞了什麼!”他痛苦的跌坐在椅子上,埋著頭,雙手深深地插進了頭髮裡:“告訴我事情的真相。莫里克斯·安塔爾。”
“……每一個真相都需要不斷去發掘。”老法師凝視著扭曲變形的火舌,“我的孩子,還不到時候。有一天,”莫里克斯轉過頭看著弟子,後者正呆呆地看著導師。法師溫和地笑起來:“遲早有一天你會得到他。”
年輕人站起來,將雙手交疊在胸前行禮:“願賽普西雅的榮光指引。晚安,導師。”他推開門,在臨走前回頭:“不管如何,感謝你。”年輕人回過頭,沉重的房門輕輕磕上了門框。
腳步聲漸行漸遠。老法師收回凝視著弟子離去的視線,若有所思地低聲自語:“原來,他還是發現了麼?”法師攏了攏毯子,空曠的房間裡迴響著蒼老的聲音:“本來還希望,這個秘密可以永遠藏下去呢……”
黑暗的走廊裡,夏仲停住腳步。“出來。”他冷淡的說,藍白色電光在右手的指尖忽隱忽現,“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你的感覺還是一樣敏銳。”學徒長從柱子後面繞出來,他專注的盯著夏仲的面龐,毫不在意他指尖的威脅:“正想找你,風暴似乎已經小了很多,明天能夠準時出發。”
“很不錯的訊息。”簡短的回答了一句,夏仲繞過亞卡拉,打算離開這裡回到自己的房間去。
“我不在意。”擦肩而過的時候,學徒長忽然說。夏仲停下來,安靜的等待著下文。亞卡拉頓了頓,扭頭問:“我只是很好奇,你到底是誰?”
夏仲的眼光閃了閃,他繼續往前走,“這不重要。”年輕人的聲音輕得似乎會馬上消失,“亞卡拉,這不重要。”
“也許。”學徒長轉身,黑袍在行走間發出窸窣的摩擦聲。
當雙月神之一的法拉耶斯消失的那一刻,墨色的夜空逐漸轉淡,東方之星魯爾那的身影出現在靛藍的天幕上,再過不久,日神摩爾卡特便會從地平線掙扎而起,那時候,新的一天開始了。
法師們牽著角馬出現在風狼傭兵團眾人的視野裡。阿里丟下馬刷,拍拍手上的泥土,朝身後的同伴喊道:“僱主來了,夥計們。”他又緊了緊馬鞍,確認每一條繩索都在它應該在的地方,最後滿意的點點頭。
“到得很早啊,他們。”巡遊者扔下手裡正在捆紮的包裹,站起來張望。希拉身邊的尤里克皺了皺眉:“夥計,我們的時間很緊。”他朝一地的行囊努努嘴,示意他們並沒有更多的時間可以浪費。
“正確。”牧師從馬身後轉出來,她的鱗甲閃閃發亮,胸前的生命女神徽章在陽光下散發著柔和的光線。“他們馬上就會到這,我們必須抓緊一分一秒。”
努克正坐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為弩箭和匕首擦上毒藥。這個瑟吉歐人此刻臉色鄭重,黑色的布條擦過,刀鋒上立刻現出藍汪汪的光澤。他滿意的將匕首兩面翻看,頭也不抬的附和牧師:“安娜說得對,夥計們,凡事請早。”
希拉翻了個白眼,他繼續起剛才的工作,“庫,安娜總是對的。唔嗯!”他使勁將包裹的繩子拽緊,“如果有一天父神告訴你,”遊蕩者停下手邊的工作,儘量甕聲甕氣的模仿想象中的場景:“庫·謝爾·努克,摩爾卡特從東邊升起,但安娜卻說是從西邊,”希拉笑嘻嘻的撿起繩結,“那麼你準會說,父神,安娜是正確的。”
“哈哈哈哈……”營地裡響起一陣肆無忌憚的笑聲。牧師紅了臉,她丟下手中的工作,“希拉·威爾斯!你這個混蛋!”女孩子威脅的揚了揚拳頭,“威爾斯,走著瞧!”
“我說,你們準備好了嗎?”阿里帶著兩個法師學徒走過來。他的狼皮靴子上濺滿了泥漿和草汁,“我們的僱主已經到了。”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日安,法師。”牧師雙手在胸前交叉按著雙肩,“願愛德麗菲斯之光照耀。”她微微彎腰行禮,“賽普西雅的門徒。”
黑袍發出沙沙的聲音,兩個學徒彎下腰,“愛德麗菲斯的信眾,願賽普西雅光耀護佑。”
施法者按照傳統行禮,其餘人則一臉好奇。第一次見面時雙方氣氛太糟,無緣得見這種古老的禮節,這次才算第一次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