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惡棍則一拍即合,打算探訪一位他們曾經的同行。他們討論得熱火朝天,渾然忘我,好像成堆的寶石和金幣——“一準有晶石”——就像童話讀本里無人看守的寶藏那樣等待著他們,出現在這兩個傢伙身上的認真甚至讓貝納德和夏仲產生錯覺,以為並不是貪婪得可以和巨龍比肩的半身人和惡棍,而是兩個正直熱情的學者!
夏仲將右手從法師袍寬大的袖子裡抽出來,招了招手,羽毛筆和記錄本立刻飄了過來,落在法師攤開的手掌中。他的視線在薩蘇斯的聖紋上停頓了一會兒,然後轉向一臉詢問色彩的沙彌揚人,法師的表情有些耐人尋味:“和數千年前比起來,諸神的符號依舊沒有任何變化。”他說,聽不出語氣有什麼變化,“在這個世界,大約只有他們能談得上永恆了。”
貝納德看上去倒是和法師有不同的看法。“您這樣說並不公正。”沙彌揚人認為哪怕是幼星,貿然觸及這樣的話題也不太謹慎,她一臉不贊同的神色,輕微地責備夏仲:“大人,您真不該這樣說,哪怕是命運之神也不敢妄稱永恆。”
法師挑了挑眉毛,他低下頭翻看了幾頁記錄本,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倒是沙彌揚人頗為不安。對她來說,剛才那樣近乎斥責幼星的行為真是太不可想象了。女戰士有些不安,左手習慣性地握住直刀——這能讓她感到鎮定——同時暗自警告自己:“貝納德,你實在太過大膽了,幼星的教養可不是讓你放肆的藉口。”
她反省了一會兒,又開始為夏仲擔憂起來——無論在法師還是在薩貝爾人中,夏仲的言談都不能僅僅用古怪來形容。與他相處的時間越長,沙彌揚人越加為他憂慮,和其他法師相比,夏仲過於淡泊,他所擁有的力量與其說來自自身的努力,不如說是依靠優秀的天賦;而若讓薩貝爾人來說,這顆幼星又實在不夠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