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仰天大笑,笑聲中傳來一句:“師弟,師兄等你。”
隱隱有首寺直上雲霄,宛如千里傳音。
“大唐國裡千年聖,王舍城中百億身,卻指容顏非我相。
自言空色是吾真。深殿虔心隨寶輦,廣庭徐步引金輪。
古來貴重緣親近,狂客慚為侍從臣。”
李平安聽得清楚,他問顧三生:“你聽到有人唸詩了嗎?”
顧三生看著眼前一幕,從不信鬼神之說的他,似乎有點信了,那些人都禁止了,整個天地,似乎就只有他跟李平安兩個人可以動。
聽到李平安問話,顧三生古怪的看著李平安,說道:“你是不是聽錯了。”
李平安能夠肯定他沒有聽錯,那首詩都在他心中了,深深牢記。
李平安大聲喊道:“夫子。”
從虎頭寨深處走來兩人,夫子和王文雅。
夫子在前,王文雅在後。
王文雅竟然提著一把斷劍,黑黝黝的。
斷劍巨大,雖有半截,卻是三尺,若是完好無損,那最少是六尺巨劍。
夫子走來,輕聲說道:“劍者,心之刃也.既可為殺,亦可為護.殺與護,只在一念之間。此一念之間,需要人血連線。此夜漫長,足夠你們三個小傢伙折騰了。”
“劍者,需要見血。劍,註定飲血。你們初入武道,當以人血祭祀。”
夫子一揮手,有三個黑衣人飄來,排列成一排。
夫子輕聲說道:“殺人,見血。每人殺一個人,一炷香時間,若無法動手,自可離去,此生便是與我無緣。”
說完話,夫子負手而立,靜靜觀望。
李平安如遭雷擊,殺人,這需要多大的勇氣!那怕眼前的人是惡人,他如何下得去手。
顧三生微微一楞,然後神情冷漠,走到一位黑衣人身前,他說:“我叫顧三生,師孃起的名字,可我沒有師傅。你是我殺的第二人,記得去閻王爺那兒報道的時候,提起我的名字。”
黑衣人神情鉅變,可是不能說話,也無法動彈,眼珠不停轉動,似乎在祈求。
顧三生無動於衷,一把神符捅進黑衣人的肚子裡。
鮮血如注,染紅顧三生的衣裳。
血落一地,格外鮮紅。
黑衣人倒地,眼睛睜得老大死不瞑目。
顧三生彎腰,說了聲:“罪過。”他緩緩合上死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