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有記憶開始,就會冥冥中在腦海浮現神秘篆字,那兩個字清晰的表明了自身的身份。
季明思家學淵源,讀懂古字輕而易舉。
而且,季家代代都出北斗君,他不是北斗的可能微乎其微。
也就是說,北斗自己知道自己是北斗,但這兩個模糊的古字,若是讀不懂,那就沒辦法了。比如武曲君,他出身貧寒,根本沒有認字的條件,更遑論古字了。
若不是季明思和他面對面站著,怕是他什麼都不知道。
其實也解釋的通,就算自己偶爾會看見奇怪的符號,又有多少人會去好奇那符號代表著什麼呢?
連溫飽都解決不了的庶民,真的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思考,去辨別。
季明思見到藥藥時,是有一點奇怪感應的,但那感應太微小,就像是突破重重壁障留下的餘香,根本讓他無從判斷,藥藥到底是不是北斗。
也是因為那種奇怪的感覺太低微,他從來都沒有往這個方向想過,可自從他聽從白壁的指教,在犄角疙瘩挖到武曲君後,他就從意識深處將所有的合理解釋都挖了出來。
軍師白壁出現的太巧合,就算是身為靈,他也太乖巧了些。
北斗君自身是無法尋找夥伴的,能指望的只有天瀾蒼天的隱晦指示。
但,破軍是例外。
他比其他北斗君都多了一絲轉世前的記憶,也許,也許這個記憶留下的是強大的秘法,或者,其他有用的線索。
對神祗而言最平常的資訊,也許對凡人也是至高不可褻瀆的隱秘。
在確定了藥藥就是軍師白壁後,懷疑她是北斗君之一,甚至懷疑她是破軍,不過是應有之意。
至於,為何每代都有北斗君,而神祗卻只有九位的悖論,才是現在北斗君被天瀾國尊敬卻不瘋狂信仰的原因。
疑似啊!一句疑似神祗轉世帶給所有北斗君們的是高高的起點,也是隱藏在背後無數的揣測。
不敢不尊,卻又不甘。
藥藥嘆了口氣,“明思哥哥你難道不懷疑我是水宗主口中的十五國之人,也不懷疑我是朱山一脈?”
季明思想笑,他也真的笑出了聲,“藥藥,你大概從來都沒有發現,你騙人的時候總是習慣做出最標準的淑女姿態,我當時看見你反問水無恨‘水宗主願意說我是誰,我就是誰吧’時,我就知道,你什麼都不懂,是專門去誆水無恨的。
這樣的事,藥藥做不出,但卻是白壁的拿手好戲。
水無恨自詡聰明,卻不知被你給套了話。不過也是因為那位朱山之主是喬國公主的原因吧,畢竟,哪怕天瀾身為東大陸七大宗主國之一,也不願輕易得罪十五國。”
尤其是面對十五國的騷操作時。
一次次十五國的‘豐功偉績’,留下的都是‘傳說’。
“好啊,原來從一開始明思哥哥就知道我是去騙人的!可明思哥哥不好奇,我為何會朱山一脈的鑄劍術,為何是命軌偏移者,要知道,這樣的人好像只有在十五國才有。”
季明思揉了揉藥藥的頭髮,被藥藥不耐煩的開啟,他也不生氣,“好了,藥藥,你還記得我說過的嗎,只要有我在,我會永遠保護你。明天我們就去昊海劍宗,既然你要給你弟弟在北大陸找個靠山,那昊海劍宗難道不是最好的選擇嗎?”
季明思的提議,很小很小的一部分是為了賀蘭缺,很大的一部分,是為了藥藥的使命。
他明明知道藥藥答應和水無恨的交易,只是為了完整人設,可既然這場戲已經開演了,那為何不善始善終?
反正,就算他不同意,藥藥也會一個人去做。
不是為了水無恨,而是……使命。
這世上啊,總是那些所謂的責任感深重的人活的最累。藥藥借了十五國的身份,怎麼不願回報一二?
藥藥傻傻的問,“可,可我們用什麼理由去見莫陽君?”看,藥藥從未想過不做。
耍賴啊,是個很難學會的技能。
季明思眨眨眼,“水無恨的‘危樓論’不是最好的理由嗎?”
南市鑄劍坊。
酒鬼手中捏著一隻酒葫蘆,拔了塞子就往嘴裡灌。
“你家姑娘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
小妮子認真掃地,彷彿沒有聽見。
一隻薛明宗蹲在酒鬼旁邊,“大師大師,我已經練成造化劍第一層了,你什麼時候給我升級我的本命靈劍啊,我現在可是築基修士了,可厲害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