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飛榮捂著臉,彆彆扭扭的說道:“要是能得到去稷下學宮的機會就好了,聽說稷下學宮的學子每年都有去神宮進修的名額。我不貪心,只要能進稷下學宮,看看時代浪潮最前端的風景,我就滿足了。”
田桑眠敲了文飛榮的頭一下,“別想了,只有天驕才有資格進入神宮,而神宮名額不是隻有我們東大陸才有資格競爭,若是想要爭取,你的對手還包括北大陸和西大陸所有天驕。
說是有資格,也不是所有天驕都有資格進修的。連天驕都是我們需要仰望的存在,遑論神宮。
至於去稷下學宮的名額,身為天寰學院的學子,還是有希望爭取一二的。我們能成為五坊之一的學子,本身就比普通學子多了一份機會。”
文飛榮也顧不得自己被敲痛的頭了,“師兄的意思是,百湖競渡?”
一年一度的百湖競渡就要開始了,他們何不爭取一二,也許,運氣好就落到自己身上了。
“師兄之前不是不打算出這個頭嗎?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面對文飛榮的追問,無奈的田桑眠不得不吐露一絲,“因為一個夢,一個解夢師。”
文飛榮繼續追問,可惜田桑眠已經不打算多說一個字了,沒辦法,他乾脆坐下,將屬於自己的那份批閱完。
田桑眠看著自己手中的如意結,心中的動搖瞬間消失,他攥緊手掌,為自己打氣,試一試也許成功了,若是不試一下不是從一開始就失敗了嗎?
“師兄,師兄,你快看這份答卷?”
田桑眠收好如意結,含笑道:“是哪個學子答得異想天開,還是答得天馬行空,或者是狗屁不通,既然讓文師弟如此震驚?”
每年都有的一次保留節目,蒙學的那些預備學子怎麼可能會有真正的天才,不過是譁眾取寵罷了。
聰明人都不會在沒有成為學子的時候,奢望加入五坊的殊榮。
“不是,”文飛榮激動的語無倫次,“是太精彩了,我從來都沒有這樣想過,可讀過她寫的分析後,我恍然有一種,這才是當時大將軍王和軍師白壁的所有謀劃的感覺。師兄你看——”
聽文飛榮一說,連田桑眠感興趣了,他都急急接過竹簡開啟。
這份戰役分析從朝堂和戰場兩個方面分析,遠比他剛剛的分析精彩萬倍。
朝堂方面,因嶽榮國聯盟聲勢浩大,當時天瀾正好處於老將已老,新將未能獨當一面的尷尬境地。
那時候天罡君和太子交情莫逆之事,已經引得朝上風潮迭起。
眾所周知,北斗君在天瀾國本紀上是隨君王聖明而降世輔佐,但神靈轉世雖然只是天瀾一代國君的一面之詞,四大陸卻無人敢怠慢,不就是因為神宮沒有出面否認嗎?
因為這模稜兩可的態度,北斗星君在天瀾國地位特殊,以前的北斗君都是出將入相,享人間富貴,但這天罡君擺明車馬支援太子的做派,還是讓天瀾陛下不爽。
這就表現在,天罡君有爵位在身,卻無軍權。
這一次,朝堂諸方角力,正好這個鐵餅就砸到了天罡君的頭上。
從未領兵的天罡君出征了,對手正是數倍於己的嶽榮國聯軍。
當時天罡君欣然領命,只說這‘嶽榮’二字讓他看的不爽。沒有人知道這是不是天罡君隨意一語,但他一手拉起了天瀾第一軍——天罡軍。
第二次朝堂力量交手,是在天罡君藉著各種天才地寶開路,大殺四方後,嶽榮國上上下下恨天罡君入骨,只要天罡君一日不死,嶽榮國一日不安。
在戰場無法戰勝的大局勢下,有人借鑑天罡君之計,使了個反間計。
朝上臣子有的沒有看穿,有的是看穿了假做沒有看穿,都使勁將天罡君往回拽。
因為天罡君手下的兵士隨著一次次的勝利,已經形成了只識天罡君,不識天瀾陛下的共識。
眼見著國中之國將要成氣候,上至天瀾陛下,下至朝臣,都不願天罡君繼續壯大。
這為人臣子,有能力陛下自然願意用你,但你的能力已經超出了陛下能掌控的極限,那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一句‘功高震主’道盡了所有緣由。
歷史上的君臣相得,在此處被直接剝開,顯露出鮮血淋漓的真相。
戰場方面,剛開始天罡君透過非常手段收集足夠的訊息後,便開始在嶽榮國攪風攪雨。
一次次料敵先機帶來的是一次次的勝利。
等到嶽榮國聯軍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