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過,他們是自願的,還是背後有‘出謀劃策’之人?”
這下卓偉聽不下去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底層的老百姓最是無辜,皇帝要修園子,百姓要加賦;官員要孝敬上官,百姓也要加賦;富商想要銀子,百姓就要乖乖被剝削。
這一層層盤剝下來,給老百姓剩下的不過是活口的糧食,可憐他們辛辛苦苦一整年,得到的卻只有這點。
一遇上天災人禍,就要賣兒賣女,他們愚昧到連反抗都不會!
如果不是那些官吏太過分了,老百姓怎麼可能豁出命,求一個公道!如果這個公道上官不給,那我給!!!”
雖然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卓偉還是遷怒了。
曹默噗嗤一聲,笑了。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偉大,特別了不起,特別英雄!別了,你這樣的英雄,益州要不起,以後要逞威風,換個地方,只要不霍霍我們益州就好。”
卓偉被曹默氣的臉紅脖子粗的,大口喘了好幾口粗氣,才們哼哼的說了一句,“干卿何事?”
看來還有救,沒有梗著脖子,說自己沒錯。
曹默也不生氣,撩起衣袍,直接坐到了地上。
兩人就這樣隔著圍欄,繼續對話。
“大夏天的,坐在地上涼快,我算是聽出來了,你小子居然是窮苦出身,還被父母給賣了,那你是賤籍吧,那你運氣不錯啊,如果不是在益州,你連參加考試的資格都沒有。”
卓偉也許是已經生過氣了,這回不上曹默的當,他笑眯眯的點頭,“是啊,如果不是主家對我好,不但花銀子供我讀書,還放了我自由身,讓我去追求自己的夢想,怕還沒有今天的卓偉呢。卓偉的過去清清白白,不怕任何人盤問。”
“少年啊,我今天來這裡,可不是來盤問你的過去的,我只是問你一句,你事後真的沒有懷疑過,那些鬧事的百姓,有個‘頭’,比如,當時在你面前哭慘的那個老頭?”
卓偉脆弱的自尊心,被曹默直接點破,他有些惱羞成怒,道:“夠了,我早就知道了,但他們這麼做,本質上也是因為益州官吏沒有把他們應得的給他們,否則,民不與官鬥這句話,可不是說說的。”
哪怕百姓目不識丁,但生而為人,總應了那一句人老成精,他們這些年磕磕碰碰過來,總該有些生活的智慧才是。
曹默突然收起嬉笑的姿態,鄭重面容,道:“經查,煽動百姓在那個時間去鬧事的,是昆吾國的張恆將軍。其目的,便是為了從益州偷走更多的百姓。至於動機,則是昆吾國長山軍,急需更多出身吳國根正苗紅計程車兵。”
長山軍?
卓偉神色一變,長山軍的存在,曾經是三州之人的驕傲,後來,又成了三州之地的罪人。
因為長山軍,三州之地的百姓在先帝最荒唐暴虐時期過的最滋潤,也因為長山軍,三州之地,幾乎失去了覺醒成為卡師的可能。
也因為長山軍,朝廷對東羌和匈奴的入侵,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益州在這二十幾年來,蒙受了太多的屈辱和血仇。
卓偉年紀小,他還沒有記事的時候,長山軍就敗了。
等他長大了,已經習慣了東羌的入侵,也習慣了生活的艱難。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又一次見到長山軍,見到那個‘罪魁禍首’。
可益州祭酒出身長山軍,是益州公開的秘密。
如果一開始一個秘密只有益州上層知道,那現在,已經是益州所有人默契保守的秘密。
在益州這個最仇視長山軍的地方,一個長山軍出身的女子,堂而皇之的成為益州一半的主人,卻沒有一個益州人站出來揭穿她。
不得不說,是一種震撼。
可看著自家有食有衣,生病有醫舍,識字有學舍,若是孩子爭氣點,甚至可以盼著他考官考,當個一官半職。
從前,農民的兒子只能是農民,官吏的兒子自然會成為官吏。
現在,有能力的人成為人上人,沒有能力的人,也不會餓著肚子。
這樣的生活,還有什麼深仇大恨是化解不了的。
以前,益州記得是長山軍帶給他們的災難。
現在,益州記得的是長山軍曾經對他們的庇護,感念著不愧是長山軍出身,就是能幹!
一個益州儒生喬靈,生生改變了益州已經習慣了二十幾年的生活方式。
此刻,卓偉聽到調查結果,有些憤怒,又有些瞭然。
他不是第一天到西域了,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