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自己只要去考,必然會成功。
當然,最後,他也成功了。
但現在站在他面前的,可是將東羌玩弄於鼓掌之中的強大存在啊!
身為益州人,沒有不痛恨東羌的。
當初,他還對祭酒大人沒有將東羌趕盡殺絕,感到沮喪。又安慰自己,畢竟益州弱小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一朝就強大起來。
也是在祭酒大人治下,他才真正過上了太平日子,才會企盼這樣的日子沒有盡頭,才會想為這樣的國家出一份力。
所以,聰明的卓偉,成了益州一個小小的官吏。
而面對曹默做的一切,卓偉沒有驕傲的資本,想想將死敵牢牢掌控,想要他們怎麼送死,就怎麼送死的手腕,一百個卓偉拍馬都趕不上。
但真的很厲害啊!
卓偉腦中已經開始腦補東羌族一百種死法了。
先是被祭酒大人削了一波,後又被西域昆吾國削了一波,最後還萬里送,被安息削了一波。
雖然前兩者很痛快,但被安息揍,就讓卓偉有些不舒服了。
連安息都可以‘驅逐外敵’,怎麼二十年間,益州就沒有做到呢?
益州只缺一個祭酒大人嗎?
不,益州缺的是血性,益州這代人是從被東羌欺壓的日子中長大的。
明明老的掉牙的益州人,面對東羌騎兵,撈著燒火棍都敢正面剛,為何,到了他們這一代,卻習慣了聽到馬蹄聲就逃命。
面對兇狠的敵人,退讓和逃避解決不了問題,甚至會讓敵人得寸進尺。
只有反擊,狠狠的反擊,才能維護自己作為人的尊嚴,也不負自己吳國出身的身份。
我們可是吳國人啊!
這一刻,卓偉有了一份明悟,明悟自己該如何重新對待昆吾國,對待他益州官吏的身份。
“聰明,全中,那你來分析分析,為何祭酒大人要留下東羌?僅僅是為了‘凌遲’東羌,為這二十年益州死在東羌鐵騎下的同胞報仇?”
曹默說的形象極了,這一刀一刀的手段,可不就是‘凌遲’嗎?
卓偉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又很快壓了下去。
他臉嫩,為了服眾,還是嚴肅些好。
雖然不能表面上高興,但一點也不耽誤他被曹默肯定後激發的表現欲。
“不是的,從一開始,祭酒大人著眼的就不是一個小小的東羌,沒有東羌,還有西羌,還有匈奴。只是因為東羌太猖狂,而益州需要秋天的糧食作為發展的原始積累。這是祭酒大人的計劃,擋路者死。”
東羌只是太過分,又正好擋在了祭酒大人前進的路上。
正因為祭酒大人有這份魄力,所以,益州才蒸蒸日上,祭酒大人也成了名副其實的益州半個主人。
“祭酒大人心懷天下,她從一開始需要的就只是一個指哪打哪的炮灰,這個炮灰自然不能用我們自己人,那送上門的東羌,便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哪怕當時祭酒大人可以直接讓東羌滅族,她卻沒有這麼做,她把東羌放出去了,一方面,東羌成了探路的石子,另一方面,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了東羌所有的土地。”
因為東羌,益州知道了西域的遼闊。
因為東羌,益州探出了安息的虛實。
對外敵,以益州最瞭解的東羌作為標尺,自然能得到最準確的答案。
“不過,祭酒大人這一計,不是一箭雙鵰,而是一箭三雕。這第三隻雕便是,隱藏了益州軍真正的戰力。”
別人都以為,益州軍僅僅比東羌略勝一籌,哪怕是那樣震撼的戰果,不過是有心算無心罷了。
益州軍和每年頂住匈奴攻擊的幷州軍、幽州軍不能同日而語,現在吳國都公認,這兩州的兵最厲害,接下來就是益州軍。
而益州軍大半戰力,還依託在祭酒儒生喬靈大人的七星玲瓏閣上,若是益州沒有了喬靈,那就是折了半個身子。
卻不想想,率先開始組建空中部隊和水上部隊的益州軍,真的就不如幷州軍和幽州軍嗎?
有時候,對敵人半分低估,有可能就會讓戰局翻盤,況且,對方低估的居然是祭酒大人!
但願祭酒大人看在同出一國的份上,給對方留下半分顏面,不用多留,留個遮羞布就好。
“哈哈哈——很好,你的回答我很滿意,這個賭約,你完成的很不錯,現在,就跟我走吧。”
曹默直接拿出鑰匙,開了牢門,轉身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