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泥沼中爬出來的人,自尊心卻格外重,格外需要別人的認同和尊者。
認可,很簡單的兩個字,對他,對卓偉,都有不一樣的意義。
只有卓偉在他面前展示了他的‘聰明才智’,他才能感受到尊者,才會很快忘掉自己今日的錯誤,真正成長為成熟的人才。
在曹默走神片刻後,卓偉開口了。
沒有貿貿然胡亂猜測,知道在心中反思斟酌片刻,是個可以調教的人才。
卓偉清了清嗓子,才鄭重道:“你是益州的間者,我知道祭酒大人手下有一個間者小隊,隸屬軍部,直接受祭酒大人掌管。你若是身上毫無寸功,根本不可能成為西域節度使,現在的益州可不是以前那個可以花錢買爵的益州,能坐上官的都是有真才實學的,而益州格外看重軍功。”
曹默既沒有說對,也沒有說錯,只是淡淡的反問了一句,“還有呢?”
卓偉抿了抿嘴,“你,你是被派往東羌族的間者。”
這下,曹默忍不住抬頭了,而收到他驚訝眼神的卓偉,滿足的笑了。
卻不知在場還有一個心裡笑開懷的存在。
“你身上有濃郁的血腥味,而益州這段時間並沒有對外作戰,自從益州將東羌打的屁滾尿流後,連匈奴都習慣了看見益州軍的軍旗繞道而行。而西域,有了昆吾國的關照,還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想試一試祭酒大人的七星玲瓏戒的!”
卓偉下意識撫摸自己左手中指,卻摸了個空。
是了,雖然他再監牢有單人間,但也是戴罪之身,七星玲瓏戒自然被沒收了。
卓偉是在三天前,也是他在他為‘百姓們’出頭,被關入監牢後,才成為卡師的。
當時,牢頭送來紫卡時,他是懵逼的。
但渴望力量的心,讓他沒有時間思考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詭計,直接接受了。
正因為成了官吏,接觸了長山軍,他才知道卡師的存在,才是他進入益州高層最大的障礙。
可現在,他也要成為那個最高貴階級的一部分了。
這樣的誘惑,哪怕是包裹著蜜糖的砒霜,他都能吞下去。
不過,這一切的腦補,都在知道紫卡來源於祭酒大人後,結束了。
雖然他不知道為何他明明都過了十歲,卻能覺醒成為卡師的原因,但他知道,這一切的奇蹟,發生在那個人身上,都是正常的。
那可是益州儒生喬靈啊!
“還有嗎?你能猜到我是去東羌的間者,難道僅僅是因為這段時間,只有東羌在四處作戰,不是在戰鬥,就是在奔赴戰鬥的路上?”
曹默的承認,讓還有一分忐忑的卓偉,頗為驕傲的抬高了下巴。
“祭酒大人告誡我們,凡是多問幾個為什麼,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須知偏聽則暗兼聽則明。”
“你說的是我推測的主要依據,房放眼諸國,只有東羌戰事頻發,先是和益州軍一戰,後轉戰西域,和昆吾國一戰,最後離開西域,和安息一戰,如果你是東羌人,你覺得合理嗎?”
卓偉不等曹默回答,他自己就搖了頭,“不合理啊,太不合理了!東羌能掠奪益州二十年,幾乎和匈奴分庭抗禮,難道憑藉的就是百折不撓屢敗屢戰的精神,不,和益州交戰時,東羌那是單方面屠殺。”
“當一個極為強大的勢力,開始屢出昏招時,我們這些旁觀者,就該思考,是不是這其中,有什麼人推了一把?而能有這麼深的算計,或者說,能有充足的時間,安排一切的,不正是讓東羌開始走上失敗一途的祭酒大人本人嗎?”
“如果,我是說如果,這一切都是祭酒大人安排好的呢?先是要西遷,‘巧合’的遇上昆吾國;然後又合理戰敗,轉戰安息,最後,挑起安息和東羌的大戰,在東羌失敗後,招安東羌。祭酒大人憑什麼能保證每一步都不會錯,都會按照她的計劃發展,這時候,是不是就需要一位心腹,親自打入敵人內部,指揮敵人,幫助敵人,完成祭酒大人的所有計劃?”
“而曹默大人,您就是那個計劃的直接執行者,對嗎?”
卓偉越說,思路就越清晰,剛開始是一步步的分析,後面就是篤定了。
也因為猜到了曹默做的一切,才忍不住用崇拜的眼神看向曹默。
夫子說過,想要成為一個合格的間者,需要的不僅僅是合格的體魄和聰明的腦子,還有隨機應變的天賦和強大的適應力,最重要的是有急智。
卓偉自負自己是個天才,當初在沒有考上官吏時,便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