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張英和張紹,族長僵硬了一秒鐘,雖然很快恢復正常,但景陸離已經得到了他想得到的訊息。
果然,張英也是天命一族的人,那他們這一支分家去了雲中郡當武官,是不是也和天命一族苦苦追尋的‘希望’有關?
也許,這是天命一族自救的另一份‘希望’,也許,這兩份‘希望’中,有一份是障眼法?
就是不知張英是那個障眼法,還是說,喬靈是。
沒錯,族長說了今天出現在張家村,並能進入宗祠的人,就是天命一族的‘希望’。
但這個村子裡的人,除了景陸離和千葉,還有赤杏、崔天河、喬昆、玉衡,最重要的是,喬靈也在。
景陸離下意識摸摸陰陽魚的位置,那個地方,有他唯一的牽絆。
當時他邁過宗祠的大門時,陰陽魚發熱了一下,因為時間太短,他下意識忽略了。
如果說,今天出現在張家村並能進入宗祠的人,應該是喬靈,而不是他。
是不是一切就都能說通了。
他只是有了和喬靈命運相連的陰陽魚,才沒有像千葉一樣,被攔在門外。
族長似乎也發現了自己的愚蠢,他有些懊惱的低著頭,這次,並不是假裝的。
族長忍不住自言自語,道:“祭祀大人說的是真的嗎,這個‘希望’倒是足夠聰明,但他好像並不願意幫我們,可祭祀大人明明說過的,來者是我們天命一族的‘希望’,這裡面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族長下意識開始揪自己身後的翅膀,這大概就是他那一對翅膀,有一隻是半禿的原因吧。
“我都說了,我不是你們天命一族的‘希望’,你怎麼就不相信呢?”景陸離有些哭笑不得,什麼時候他說的話這麼沒分量了,好歹也是一國之君啊?
族長有些吃驚,又有些無措,“你不願意承認你是‘希望’,是因為你不想救我們對不對?其實,你只需要見死不救,不出百年,我們這一支也就沒有了。反正,天命一族在一千八百四十年前,就應該消失了的,是我們的不甘心,才一直固執的等到了今天。外面活著的族人,已經沒有人知道自己是天命一族的出身。正因如此,才不得不動用了我這個‘以防萬一’的手段。”
族長的語氣中有幾分傷心,幾分迷茫。
景陸離能理解他的徘徊,卻無法解釋他從族長的身上感知到的忐忑。
是對自身命運的忐忑,還是對天命一族的忐忑,或者,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景陸離雖然看不透此刻的族長,卻因為那句從未活過一日,而下意識忽略了自身理智的提醒。
就算族長說謊了,他的謊言對他又有什麼損失呢?
如果喬靈是天命一族的‘希望’,那族長就是自己人。也是這份下意識的信任,讓景陸離沒有第一時間發現族長的謊言。
‘希望’對天命一族何其重要,族長身為最後的屏障,怎麼可能認錯呢?
哪怕這‘希望’只是二分之一!
可惜,現在的景陸離並不知道。
“那你是怎麼變成這裡的,我是說你怎麼會擁有那一雙黑色的翅膀的?”
隨著景陸離的示意,族長將眼神放在了身後的大翅膀上,看著族長眼中不容錯辨的噁心和厭惡,景陸離知道,族長是不願接受這個東西的。
族長有些自暴自棄,看著眼前的‘聰明人’,他第一次懷疑傳承記憶中的內容真的靠譜嗎?雖然他沒有真正作為一個人活過一天,但自負有先祖相佑,一般人族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沒想到,今日,卻踢到了鐵板。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天命一族最後的保障,若是‘活著的人’都忘記了等待的使命,那我就會‘活過來’,繼續先祖的使命。”
至於怎麼活過來,只能是當時封印他們的族人的手筆,他又如何知道。
他厭惡這對黑翅膀,但他能有意識,能站在這裡,卻都必須依賴它。
厭惡著這種力量,卻又不得不以這種力量為生。
“我見過和你身上一樣氣息的人……”
“什麼?和我身上一樣氣息的人,是月榮國度的走狗,一定是他們,他們居然已經追到吳國世界了,這個世界連一點靈氣都沒有,他們怎麼可能會找到這裡來?不,不可以,張家村不能被他們找到,我們歲星一脈活下來的人,已經很少了,真的死不起了,必須馬上逃!!!”
族長急急轉身,從身後拿出一個小匣子,小匣子裡面放滿了黑色的羽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