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桌上膳食豐盛,皆是四海珍饈。帝后於龍鳳喜床上吃長壽麵,以求白頭偕老,福壽綿長。
在葬歌聲中,端木懷想著她剛才的那句話覺得這長壽麵吃下去格外暖心。她說:“生就是了,不用說。”
——————
次日各種廟見、慶賀、頒詔、筵宴,不一一細表。皇后在龍原城自有宮室昆德殿,因祖上規矩帝后大婚後,皇后要於宣室殿與皇帝同床九日,以綿延嫡出子嗣。尉遲曉除了規定的禮制外,再無機會見到她,但只遠遠看她與端木懷同出同入、笑容可掬,便知她一切都順心順意。
到了第三日,在尋常人家是新婦回門的日子,不過龍原城不比別處,道理上唐碧是不得回來的。而端木懷卻特赦了一天,親自陪著皇后回門。且一改他微服的習慣,以帝后的盛大儀仗出現在泉亭王府門前。
唐瑾被告知帝后駕臨時,說道:“看來陛下這就開始給碧兒撐門面了。”
泉亭王與王妃率家中諸人依禮在大門處迎接帝后,端木懷客氣的說了“免禮,平身”,唐瑾猶記先前端木懷硬把鶴慶塞給他的事,眼角眉梢帶著怨懟掃過端木懷。端木懷和他互瞪著眼睛,不肯示弱。
兩人目光糾纏,唐碧“噗嗤”一聲笑了,“大哥你怎麼像妒婦一樣?你若是嫉妒我嫁給檀木,也讓檀木把你收進宮如何?”
話中涉及的兩個男人表情又彆扭又複雜的看向唐碧,端木懷像吃了酸橄欖一樣,說道:“碧兒,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可消受不了這樣的‘媳婦’。”他意有所指的瞥向唐瑾。
唐碧笑道:“哪裡當真要你消受,我大嫂能消受得了就好,旁人我還不給呢!”
說笑著迎了帝后入府,唐碧與尉遲曉到內堂說話,臨去前還見端木懷和唐瑾在進行眼神較量。
到了後堂,尉遲曉向唐碧問起兩日在宮中可好。唐碧道:“都好,我平日就在宮中出入,也沒什麼不習慣的。”
“看今天這樣子,陛下待你也極好。”尉遲曉說。
“檀木待我很好。後宮雖然有些有資歷的妃嬪拈酸吃醋的,但總歸是有檀木,外面還有大哥,我執掌後宮她們也不敢怎樣。”唐碧俏皮的笑說,“再說就她們那些小手段,還不夠好玩呢。”
說過這些,唐碧向尉遲曉問道:“下月就要把端木怡納進府來,大嫂你打算怎麼辦?”
“納妾的禮自然是按照納妾的禮來辦。”
“我聽說端木怡在家裡都樂翻天了,簡直打算把整個榮州公府做陪嫁。也是榮州公家只剩這一點血脈,更何況她自己還有封地,想必是定要大張旗鼓的。她已經放出話來,是要把大嫂這個正妃給比下去的。”
尉遲曉道:“鶴慶天真爛漫,歡喜也是應當的。”
唐碧撐不住笑道:“也只有大嫂才會說她天真爛漫,她在京中可是一貫跋扈,沒有一個人喜歡她的。”
尉遲曉微笑道:“是不是天真爛漫,進府就知道了。”
——————
唐瑾原是不想讓尉遲曉勞累,才沒有即刻搬回芳歇苑,但他卻並不打算在泉亭王府納端木怡。從泉亭王府入,就證明是過了明媒,身份尊貴。而芳歇苑是別館,入府便是偏廂的小妾。好在是次月納妾,唐瑾也並不著急,倒是尉遲曉安排了納側妃的一應所需。
夜裡,唐瑾抱著妻子躺在床上,默默不語,如畫的眉眼微垂,很像是賭氣的樣子。
尉遲曉對著他打趣道:“怎麼給你納妾,你還生氣了?”
“卿卿,我並不想納妾。”唐瑾兩手摟在她的腰上。
“我知道,陛下讓你違背了自己的誓言,你心裡自然不會好受。不過也是暫且納了,日前碧兒回門的時候也和我說了陛下的意思,橫豎入了府裡就算了事,至於日後如何自然另有一說。”
唐瑾明白她的話中之意,當日在宣室端木懷也是這樣和他說的。但即便是這樣,他也不想同意。唐瑾道:“我不想委屈你,你身子還沒好,還要管這些閒事。”
“哪裡是閒事,替君上分憂難道不是臣子應盡之責?替夫君分憂難道不是妻子應盡之責?再說,我也不委屈,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你的正妃。”尉遲曉道,“陛下既是撫卹遺孤之意,鶴慶入府的禮就斷不能薄了,一定要風風光光的,日後才不會讓人詬病。”
唐瑾收緊摟在她腰間的手,在她頸上嗅了嗅,“我知道了,我來安排吧,就在芳歇苑,也省得你受累。”
“芳歇苑到底不夠莊重。”
唐瑾道:“芳歇苑是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