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者入軍營,入鏢局,考武舉,給名望人家做教師。
但求志塾教書生練武,卻不服武行管,不由武行教,形成一股另外的勢力。
以前讀書人習武,往往是愛好,或以備不時之需,但姬隆峰的則是將武術上升到士子必學的一項技能,這是姬隆峰"文武皆聖傳"的主張。
對此,很多武行不懂其中意義,但是很多人還是有不滿。
武光這件事,除了想直接報復武光的高遠一黨,還有很多人也想借題發揮。
但現在武光是安全的,因為他藏在了紅船戲班裡。
戲班在榆山附近演出,頗有聲譽,借住在一個村子的數間房屋裡。
一般人很難想到戲班跟武光有聯絡,就算知道,他們也無權進來民宅搜查。
戲班在上次在會英樓請願,但卻被武光的事打斷了,結果這之後閔行遠等人都沒傳來訊息,戲班的要求被冷處理了。
現在如果他們知道戲班收留了武光,那麼戲班想在榆山城自立門戶的願望就徹底吹了。
不過高雲樓對此並不在意,想來榆山城立門戶的主要是大先生和班主。
突然,班主走了進來,拿著醬油瓶子,他跟高雲樓說:"阿二,醬油用完了,你出去打點醬油回來吧。"
"好,我這就去。"
他拿上醬油瓶子,去村口的小店裡打醬油。
現在正好是下午,太陽最大的時候,但高雲樓毫不介意,哼著調子就走了。
他走了幾里路,到村口時,看見幾個小孩子在大樹底下玩遊戲,沒有大人看著。
小孩子正是無憂無慮的年齡啊。
他自己的童年大部分都是在船上度過的,走南闖北,見識不同風土人情。
但有個東西,他到哪裡都很討厭。
高雲樓目光瞥向村口蹲坐著的一個人,是個拍花子的。
他們戲班在村裡演戲的時候,他幾乎把每個村民都認過一遍了,沒有這個人。
而且這個人的神態,和小時候把自己當牲口買來賣去的人一模一樣,他是不會忘的。
高雲樓走了過去,那個人販子把他當做了女人,下流的目光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
他嘆了一口氣,走到那個人販子面前。
高雲樓平時冰冷的氣質,讓人販子感到有一點侷促不安。
人販子張開一口黃牙,大聲嚷道:"幹嘛!"
是鄉下私設賭坊裡常聽見的一股的腔調。
高雲樓手一伸出,轉瞬間抓住了人販子的手腕,對方一臉茫然。
下一秒他的手腕被順手往反方向一擰,一股強烈的痠痛和撕裂從手臂傳上他的大腦,讓他發出慘叫。
痛苦的來源不光是關節被往不可能的方向擰轉,也因為高雲樓鐵鉗一樣的手指深深掐住了他手腕的經絡和穴位。
他疼地撲在地上,手腕像是被螃蟹夾住了一樣,進也不得退也不得,身上哪個部位都像卡住了。
"啊!!!饒了我吧!!我也沒得罪你!姑娘!!大姐!!!"
高雲樓把他的手往上一提,對方立刻像提線木偶一樣站了起來,但是還是被他的鉗制控制著,佝僂著無法站直。
而另一隻鐵鉗一樣手雖然拿著醬油瓶,但只用兩指扯開了他的衣服。像撕紙一樣被撕開了的衣服,裡面一包包藥粉全撒了出來,還有方巾,和各種引誘小孩子的零食和玩具。
高雲樓眉頭一皺,把空出來的手轉而往他被擒拿手臂的手肘上一按,人販子的手臂立刻像餅乾一樣斷成兩節。
"啊啊啊啊!!!"
他發出的慘叫聲連樹上的鳥都驚走了。
幾個小朋友和雜貨店的老闆,全都走出來看發生了什麼。
那個人總算擺脫了手臂的鉗制,拖著一搖一晃的斷臂,連滾帶爬地走了。
高雲樓沒理他,去打醬油了。
雜貨店老闆跑出來看了動靜,看見滿地藥粉等器物,立刻明白了高雲樓打的是一個人販子。
"後生打的好!沒想到你那麼厲害,那種豬狗不如的東西,今天買東西不收你錢了。"
高雲樓臉上一紅,有點不好意思,對方也看過他們在村裡演的戲,把他給認出來了。
舊時戲班中武生有武藝的,並不稀奇,但像高雲樓這種長相柔和有魅力的男子,往往在戲班裡演男旦,外貌受婦女和好男風之人的喜愛,很難被人聯想到會一身武藝。
高雲樓幾番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