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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公子甩了一耳光。隨後東家就在他面前長吁短嘆的,說是公子生氣得狠了,以後會要了他的一條小命,他必須去求小相公想想辦法。

彭因新問:“可有此事?”

非衣淡淡道:“有。”

彭因新再示意跪在月臺上的含笑說出她所看到的事情。含笑本來就沒看到事發經過,不可避免就要說得含糊,怎麼也不能圓潤起剛說出口的證詞。非衣聽得皺眉,一旁記錄的書吏也是難以下筆,硬頭皮挑揀著主要意思寫了下去。

彭因新卻不動聲色,只問非衣:“公子還有什麼話說?”

大堂儀門外突然響起了雲板敲擊的清脆聲音。隨後,前堂鼓也擂響了,門子拖長嗓音喝報:“世子到——堂前接駕——”

三品官員出身的彭因新也必須站起身,整理衣裝走到月臺下,朝著儀門外作揖。

李培南束髮戴冠,身穿紫色錦袍及緋紅羅紗蔽罩,手持一柄長劍走了進來。他的步伐不緊不急,衣襬層層拂落下來,即使有風,也斷然不能掀開一角底襯。世子冠服熨帖在他修長的身體上,勃發出一種威嚴之意。

彭因新想起李培南一言不合就敢殺人的往例,自查禮節已到,就朝身旁使了使眼色。隨他而來的兩名護衛官立刻擋在他身前,並指示隨行的騎兵包圍住了大堂院落。

李培南提劍徑直走過,離得月臺遠了,還讓跪在地上的含笑顫了顫眼尖:這個就是彭大人要對付的世子,觀他氣度,是彭大人一干人能對付得了的嗎?

含笑心思稍稍活絡起來,不料一抬頭,就對上了彭因新惡狠狠的眼睛。他的眼裡飽含著警示之意,好像在說,膽敢做錯一步,他就當場撕了她。

含笑想到妹妹還把持在彭因新的手裡,又難過得低下了頭。月臺旁匆匆走過一道瘦削的身影,她沒了心思去看是誰,那人倒是站在不遠處,用一雙關切的眼睛看著她。

公堂上,李培南吩咐書吏遞過堂審記錄給他看,完全不在意升堂的規矩及禮儀。他瀏覽一遍後,冷淡道:“既然彭大人要審世子府的人,必須按照世子府的規矩來,由我另提一名文吏參與稽核。”

彭因新站得遠遠的,冷笑:“自古以來,公堂上就從未有兩名官員發號施令的道理!再說了,文吏出身低,又怎能做稽核一事?”

李培南冷冷回道:“彭大人聽從文吏指派,便可避免上述局面。”

彭因新哼了聲,抬抬手道:“本官看世子不是來聽審,倒像是來擾亂公堂的。”

“是又如何?”李培南逼近一步,驚得彭因新與護衛官後退,依舊冷冷說道,“想動世子府的人,自然要先過我這一關。”

彭因新抬手拜天:“法理何在?世子難道真想擔上一個‘擾亂公堂、威脅朝廷御使’的大罪?”

李培南從來聽不進任何言語脅迫,對著彭因新,自然也是不以為意。“我在楚州,便是法理。”他再走近兩步,引得彭因新臉色大變,忍不住喊道:“禁軍何在?”

院外的騎兵手按佩劍嗵嗵跑進來一隊人。李培南提劍再待返身迎上去,非衣眼疾手快按住他的手臂,低聲說:“這事有蹊蹺,世子可不能隨便殺人,授予彭因新話柄。”

李培南震開非衣的手,淡淡道:“我就是要他反抗,生出叛亂,否則殺他容易,殺御使就會給父王扣上反政的名頭。”

非衣看著李培南一雙蘊含深意的眸子,立刻讓開了道路。李培南轉臉看到閔安仍杵在公堂捲棚下,默不作聲地望著含笑,不由得喚了一聲:“來我這裡。”

含笑抬頭,看到不遠處穿著絹衣的人正是閔安,閔安動都未動,仍然細細看著她,還低聲說:“不要怕,我求世子替你主持公道。你有冤說冤,有仇說仇,必定會有一個答覆的。”

含笑看到公堂上的彭因新已經用眼色示意她了,連忙淒涼地搖了搖頭,衝過了閔安身邊。她極快地丟下一個“冰”字,然後一鼓作氣跑到公堂前,噗通一聲跪下:“大人!小女子句句是實言,並未發瘋!小女子願意以死明志,來證明殺人兇手就是非衣公子!”說罷,她抽下頭上的髮釵,咬牙朝脖頸裡刺去。

含笑含血倒下,撲倒在彭因新腳前,抬頭掙扎出最後一口氣:“求大人憐憫……”她自始至終都沒看旁人一眼,遑論被她舉證的非衣。

公堂上陡生波折,氣氛由緊張變為凝滯。

李培南看著一臉鎮定的彭因新,冷冷道:“這就是彭大人的手段?”

作者有話要說:我發高燒,上吐下瀉,全身無力。堅持敲完了這一章,晚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