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一次,下官都聽到了一種很奇怪的笛聲。那笛聲聽著清淺平緩,卻隱隱有些尖銳激越,全然不似天晉的曲風,倒像是有人運功吹出。”
孟秋白聞言眯縫起眼睛。“莫非…………陛下的馬其實是中了蠱。”
陸博武難以置信地道。“中蠱?這,這怎麼可能!操縱心智,那是奚尤人的傳說裡才有的巫術啊!即便是可以,透過運功吹笛進行操縱,也是要有極強的功力。這樣的人,舉國上下,怕也找不出一個。”
“那也未必一定找不到。”令玦似是想到了什麼,心裡隱隱有些不安,神情凝重,一字一頓道。“傳朕命令,封鎖獵場,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人。”
“是!”那幾個大臣拱手作了一揖,重重應道。
陸博武又對展宴初道。“事不宜遲,展賢侄,你儘快將陛下帶回軍營請御醫診治。”
展宴初拱手道。“好。”
孟秋白對其他將士命令道。“你們幾個去通知御醫即刻趕去軍營。剩餘人馬隨本官封鎖獵場,全面搜查。”
“是!”
令玦褪去了鎧甲,穿著件中衣,坐在椅子上,不緊不慢地喝著茶。展宴初卻守在令玦身旁,盯著他腿上的傷,又是憂慮,又是焦躁,時不時便看向帳門。
一位年輕的御醫掀開簾子急步走了進來,跪到令玦腳邊。
“臣,叩見陛下。”
令玦將茶盞穩穩放到一邊的桌案上,對他抬手道。“起來吧。”
那御醫弓著身子走近些,將令玦腳踝上的布條拆下,檢視了半餉令玦的傷勢,才回道。“啟稟陛下,雖然陛下的傷未傷及筋骨,但傷口很深,近日是萬萬不能繼續狩獵了。”
“這樣麼。”令玦聞言,頓時憋悶,劍眉微蹙,神情冷了許多。那御醫見令玦這副模樣,嚇得大氣不敢出。
展宴初見狀,在一旁安慰令玦道。“萬幸未傷及筋骨,那獵場原本就是去不得了,陛下也不必因此不快。”
令玦聞言竟沒由來心裡真的開闊了些,雖沒什麼表示,但眉目卻已不由得微展。
那御醫這才鬆了口氣,替令玦仔細上了藥包紮好,然後欠身道。“已經包紮好了。陛下日後只需安心調養,注意不要讓傷口碰水,應當很快就能康復了。”
令玦見不會影響到日後的行動,放心了些,道。“朕知道了。”
展宴初見了,卻還是不放心,又勸那御醫道。“方才情況危急,大人還是順便再替陛下診診脈,以防陛下受到其他的影響吧。”
“展少將軍說的是。”那御醫用手背擦了擦額上的冷汗,上前,對令玦道。“陛下,還請伸出手,讓微臣替陛下診脈。”
令玦聽到這話,才想到,自己與展宴初御書房那一夜,怕是會有了結果。如此機密之事,替他診脈的自然只能是青鷹閣培養出來的死士。他連忙收回手,掩住內心的忐忑,冷道。“朕已無大礙。你去替展少將軍檢查下。”
展宴初連忙道。“臣都是些小傷,還是陛下的傷要緊。”
那個御醫見狀,在兩人之間猶豫了下。“陛下,這……”
令玦心裡心虛的很,不耐煩地斥道。“過去!”
“是!”那御醫嚇得連忙走到了展宴初身邊。“展,展,展少將軍,還請伸出手來。”
展宴初看那御醫嚇成這副模樣,不忍再讓他為難,坐到桌前,將手伸了出來。
那御醫驚道。“展少將軍的手怎麼受傷了?”
展宴初不以為意的笑道。“不過是騎馬時用力太過了些。”
令玦看向展宴初的手,只見他用來握韁繩的那隻手的手掌心都已被磨破了皮,滲著膿血,很是駭人。他眸光微黯,這是方才為了救自己留下的傷吧!
那御醫邊替展宴初上藥,邊驚道。“騎個馬怎麼竟至於傷成這樣!”
展宴初訕訕一笑。“大人說笑了。上過戰場的人,哪裡會在乎這點小傷?”
那御醫見展宴初這副謙卑溫和的模樣,讚歎道。“展少將軍果然好氣度。林某雖然自小從醫,此生最仰慕的卻是像少將軍這般馳騁沙場的英雄們!”
仰慕?令玦瞥了眼那御醫,才發現那御醫生的眉清目秀,幫展宴初上藥的手也是白嫩嫩的。令玦不由自主的瞥了眼自己白皙手掌上因為練劍留下的繭,攏了下手指,心裡竟有些不是滋味。
“哪裡哪裡?是我該仰慕大人這樣的救死扶傷之人啊!”展宴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回道。
“展宴初。”令玦突然攥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