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醫院裡。
急性闌尾炎。
她一醒來就聽說自己要動手術,她簡直懶得管,就讓父母親去處理,然後自己躺在病床上挺屍。
現在她大有一種愛怎麼樣就怎麼樣的感覺。
昨晚她回家的途中買了避孕藥吃了,還不到三天,應該管用。
耳邊聽不真切門外的話,只是周曉靜的聲音裡透著那麼些的擔憂。
因為知道闌尾炎手術其實只是個小手術,她絲毫沒有擔心自己會生命垂危,只是覺得疲憊。
想要拋下一切,心裡想著就這樣躺著吧。
她需要休息一下,需要好好地靜養一段時間。
這期間她不希望任何人來打擾。
於是給袁欣發資訊,住院期間不許任何人來探視。
中午十一點她被推進了手術室,周曉靜跟傅國安一直跟在她左右,周曉靜都疼的流淚了。
傅緩無奈笑笑:“媽,只是切個闌尾,比你上次的手術還要簡單呢,您哭什麼。”
“死丫頭,就會欺負你媽。”周曉靜說。
之後二老被攔在了手術室外,焦急如焚的等待中傅國安一轉頭看到走廊那頭站著的人。
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但是他一直沒有走近。
直到被發現後他才不得不走上前去低聲問候,然後擔憂的神情望著手術室那扇冰冷而沉重的門。
那扇門緊緊的閉著將他們擱開,傅國安沒多說什麼,周曉靜更沒心情指責他,只是三個人在那裡祈禱,等待。
她沒想到自己年紀輕輕的就會進醫院,而且是手術室裡。
她被打了麻藥,但是還有意識,不知道醫生們在怎麼對待她的身體,她看不見那高高的被遮擋起來的地方此時的情勢。
美目動人,波瀾不驚。
她只是在想自己怎麼會得了這個病症呢?
然後就一直等待著手術結束。
她甚至聽的清楚大夫們的交談,他們竟然在給她做切除手術的時候還聊家常。
真的一點也不嚴謹。
她想哭的,她要被那傢伙給氣死了。
可是她竟然哭不出來,心情沒有那種高低起伏的感覺了。
她想,自己難道真的被傷透了?難道真的絕望了?
都說對一個人不抱任何希望的時候就不會感覺到疼痛了。
還是她的心臟也被打了麻藥?
所以她又開始有些難過,難過自己的心臟變的麻木,難過自己感受不到疼痛。
她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在等她,她也不在乎了,現在她自私的陷入自己的情緒裡胡思亂想著久久的不能自拔。
天快黑了,她在醒來的時候,周曉靜正坐在她身邊等著。
她沒睜開眼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被自己的母親牽著,她心裡軟軟的,就在想:看吧,愛別人那麼久,到最後疼你的人還是隻有你的父母,在你最需要的時候還是隻有他們在你身邊。
她倔強的不願意在對他投入哪怕是一分一毫的感情。
她抬眼的時候周曉靜擦著眼淚緊緊地抓著她的手:“緩緩,你醒了?”
那聲音那樣輕,又那樣重。
傅緩嗓子有些沙啞,張了半天嘴才好不容易說出一句話:“你眼睛都哭腫了,好難看。”
周曉靜連忙擦眼淚,的確擦眼淚的時候覺得眼眶疼,卻忍不住笑罵女兒:“死丫頭,嚇死你媽了知不知道?”
昨晚她只是去看女兒需不需要宵夜,因為知道女兒最近心情不佳她擔心女兒一直吃不好就愛半夜去女兒房間裡一趟。
誰知道這一次她躺在床尾縮成一團怎麼也叫不醒。
之後周曉靜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便喊醒了家裡的所有人立即把她送往醫院。
還好大夫說是闌尾炎,但是因為她昏迷周曉靜還是嚇的大氣不敢喘一口。
直到她早上醒來周曉靜才稍稍放鬆。
“你媽差點被你嚇的魂都沒有了,不過現在看你還能氣你媽應該是沒事了。”傅國安也在旁邊安撫,臉上笑著,眼裡全是對女兒的寵溺。
“嗯,我有點餓了。”
“餓了也沒用,大夫說兩天之內不能進食。”
傅緩……
周曉靜又疼又忍不住笑:“叫你再讓我擔心,現在有事能替我罰你了吧?”
“可是媽,我真的好餓。”她可憐巴巴的說。
“從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