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子,我已去拜了幾趟了,今兒個,請相公陪妾一道去燒燒香,如何!”
紫熙情知肚子沒有動靜跟王錫蘭碰自己的次數太少關係甚大,可是上次她已經難為情了一次,今天她不想再討第二次,便兜個圈子間接地提示王錫蘭。
紫熙話中有話,王錫蘭如何分辯不出,他雙眸幾不可見地往右方掃了眼,那裡正是暗室所在。
王錫蘭有意提聲:“拜觀音,不如靠自己!夫人,切莫一味地寄希望於觀音身上!”
聽王錫蘭說及“靠自己”三個字,紫熙又羞又喜,腆著聲兒說:“相公,說得自然有理!只是……相公整日介……公務繁忙,極少……來絮園,妾身無法,唯盼自己運氣能好點兒!”
“夫人,要我今晚就過去絮園麼?”王錫蘭故意把話挑明瞭說。
不想王錫蘭這般直接,紫熙雖然覺得燒面,可是不想錯過今日機會,只得硬著頭皮應道:“嗯!”
忽而又怕王錫蘭出言反悔,忙接了句:“既如此,那妾身今日便不去相國寺了,晚上在絮園等相公!現下就不擾你辦公務了!”說完,也不等王錫蘭回話,轉身就踏出了書房。
盯著紫熙頗有兩分倉皇的背影,王錫蘭勾勾嘴角,合了手中的信札,起身拂了拂裳擺,緩步朝暗室踱去。
一進室,就撞見疏影瞪向自己的眼神,掀掀上唇,王錫蘭一臉怡然自得地趨近到疏影身邊,邀功似地問:“怎麼樣,聽清楚了?到底誰怕誰了?”
他還惦記著疏影臨了說的那句話。
王錫蘭夫婦二人在外頭的對話,疏影一個字沒落地都聽在耳裡,就算是傻子也能聽得出來,公主對眼前這個男子一往情深。
然自己聽不出來王錫蘭究竟對公主心意如何,只是他那般曖昧地給公主暗示,晚上他要去絮園……
再又聯想到昨晚他與四個美婢的情狀……
真是一個處處留情的浪蕩子!
疏影嘴巴被塞住,說不出話,恨恨地朝王錫蘭翻個白眼,同時在心裡暗誹。
王錫蘭拿掉疏影嘴裡的手帕,卻不給她鬆綁。
“快把我鬆開!你憑什麼綁我?”嘴巴一得自由,疏影就脆聲嚷開。
王錫蘭不理會,接著問:“還想回去麼?”
“當然想!為什麼不想?”疏影毫不猶疑地哧道,“哼,公主對你怎麼樣與我何干?你當真以為你花見花開,人見人愛?公主屬意於你。人人便都要屬意於麼?”
“……”
剛才積攢起來的小得意、好心情,被這丫頭兩句話就燻沒了,王錫蘭的心頭禁不住再次冒火:“哼,你以為你回了太師府就平安無事啦?”
聞言,疏影偏偏頭,斜睨著王錫蘭,等他說下去。
“依你父親的能耐,他會不知道九小姐遠嫁北寒了?他會不打聽自己女兒的下落?再說,你的事你家小姐會不事先關照你父母?”王錫蘭彎下腰,漸漸貼到疏影的耳邊。
聽此。疏影忽然也意識到這點,為何女兒在這受氣,爹爹卻一直一聲不吭呢!
“哼。我早就同你說過,太傅府不是你家菜園子!”王錫蘭瞄見疏影不再鎮定的眼神,即時鞏固自己的立場。
“不可能,我爹爹不會扔下我不管的!”疏影搖搖頭,否定道。只是聲音已沒有方才那樣囂揚。
“哼,你以為呢?”王錫蘭連住三“哼”,“如果你是你父親,你是寧願女兒一輩子出家做尼姑呢,還是寧願把她送入太傅府,給駙馬爺當侍妾呢?”
之前小姐曾同自己提過會和爹爹談及此事的!
沒錯了。爹爹定然已經曉得自己處身太傅府裡了,他這分明是預設了麼!
如今若是自己死活非要回了太師府的話,爹爹會怎麼待自己呢?
只怕自己一進太師府大門。他便會把自己原封不動地送回太傅府裡吧!
爹爹與自己不同,自己畢竟是個小女兒家,加之又有小姐暗中庇護,堂堂駙馬爺不會把自己如何,可一介草民的爹爹他又怎麼敢得罪駙馬爺?
這般一作想疏影頓時有如霜打了茄子。肩膀都耷拉下了。
見此光景,王錫蘭心裡總算湧出兩分得意。感覺復仇了一般。
室內靜了片時,王錫蘭打破沉默,又湊近幾分:“還有幾個月及笄?”
疏影沉靜在自己的哀傷中,聽聞此問,她鬱郁地偏過頭,不予回答。
“不說,改天我問問你父親不就曉得了!”
“你不許問——”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