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破豈不是更加被動?
雖然集結一處,無往不利的隋軍在嶺南邊境就吃了大虧,折損數萬兵馬後也只能望著聊城望洋興嘆。
聊城的守將只是宋閥一個遠房子弟,叫宋謙,生性穩重,進取不足,但是用來統兵守城實屬前列。
聊城只有兩萬人馬,但是隋軍三天連續攻擊,他帶著人硬是守住了。
“才到聊城就遭遇大挫,後面的南淵關、崇越關、嶺南城一個比一個困難十倍,王爺,並不能再強攻了。”軍師苦笑道。
“二十萬大軍連夜攻城固然可以在六日內拿下,但是我軍少說也得付出五萬軍馬,這次五萬,下一個南淵關豈非付出更多?更重要的,嶺南三州軍民同心,且民風也比江南南陳要彪悍得多,我等攻下聊城,也不會為百姓歡迎,想徵兵也是無法子。”
他們也不能下令屠城,一旦屠城,嶺南反抗會更加劇烈。
除了能源源不斷從江南或北方抽調軍隊補足,這種硬拼之事實不可取。
江南剛剛平定,其實也是表面上的事,從江南抽調得多了,只怕江南又會再次生亂,二十萬已經是極限,這二十萬還有一大半是原來的伐陳北軍。
由北到這最南邊,已經出現很多水土不適的情況,也讓他們損失慘重。
“嶺南之地原是不毛之地,如今這般繁華安樂,是宋閥先祖促使的南遷。據說,當年南遷的漢人幾乎有七成留在了嶺南,另外三成跟著劉裕打下了劉宋江山。他們深恨胡人而造就每個人都是能戰之兵,現在幾百年過去,祖輩之風多為儲存。”
楊廣很清楚,在出兵前,他早就研究過多次宋閥還有嶺南各地的軍政和民生。
和南北兩地士族和庶族分明不同,嶺南之地雖有士庶,但是隻是在生活習性上,地位上並不分明,這一塊地,講究以武和以才服人,加上宋閥執法公平嚴瑾之餘又愛民如子,這裡的萬萬百姓回饋的也是十分的忠心和歸屬感。
在別的地方罵當政的官員,不被官員碰見或知道,可以說不會出現什麼事。
但是嶺南之地,若是有人罵了宋閥,當即就有百姓出手教訓他。
強攻不成,只能智取。
但是宋謙此人守城如烏龜後背一樣不可牢不可破,讓他出城,他也像個烏龜一樣,立馬縮了頭。
出城決戰不可,詐開城門也難,找內應更難了。
圍著不攻,他們後面是源源不斷的糧食軍備,還有可能會有援軍,圍得越久,吃虧的是他們。
大隋初建,國庫也空虛著。
“我有一計。”
說話的是楊林。
楊廣看向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叔父。
“嶺南雖為漢人主事,然也有南越三蠻,如果三蠻又南攻入嶺南,勢必讓宋閥分兵。”
楊廣搖頭:“三蠻早年就被宋閥打怕了,現在有些部落都快餓死,也不敢有什麼叛亂。”
楊林頗為冷性。
“他們不敢叛亂,是知道叛亂後也得不到他們想要的,反而會更加困難。如果讓他們確信他們會贏,再許諾像百年前一樣讓他們治嶺南之地,他們豈能忍得住?定願傾一族之地助我大隋。”
楊廣眯了眯眼,又說道:“我們能想到,宋缺豈會想不到?若是和被他反將一軍,假裝和三蠻征戰,其實將我軍請君入甕、一舉殲滅?”
楊林頗為自信,說道:“宋缺不會的。”
為什麼?
楊林冷笑道:“他堅持純漢,總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三蠻也是外族,宋缺或許會和他們一起合作一些事情,但是絕對不會和他們一起做戲。
楊廣臉色也不好看,他也想起前些日子讓人傳去嶺南的開戰函,這宋缺言辭是很正式,但是卻不曾承認楊家正統,指明普六茹氏歸胡,毫不客氣。
楊家是身負胡漢血統,但是楊家祖先雖然姓著普六茹,但是都一直致力恢復漢姓。
否則,他們也不會一開國就恢復楊姓,要知道當初普六茹氏在皇朝初建更能儘快被承認,可是父皇執意如此,如今倒好,到成了兩面三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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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楊林說得對,宋缺和其祖輩會和嶺南其他民族合作,但也只會為了民生,在軍事上,宋缺不會放心用三蠻軍隊。
相反的,他還在等,等隋軍將三蠻之地舉族拖出來,他可以徹底平定三蠻之地,自此讓三蠻的軍隊也可為嶺南控制。
三蠻是南蠻、越蠻和東蠻,南蠻戰力最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