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說不會再辜負她的人也是他。
把她推下深淵的人,還是他。
白夏眼圈泛紅,坐在車內,季斐然看她失魂落魄的狀態,也知道現在不是該多話的時候,她需要的是一個安靜的環境自我排解。
他將白夏帶回了原本自己居住的複式公寓,進屋後,他說,“我給你收拾間客房,你休息會兒。”
“謝謝”
季斐然轉身進屋,白夏坐在沙發上。
用力扯下了掛在脖子上的項鍊,細細的銀鏈穿著一枚女戒。
那是當初他們結婚時的婚戒,後來,她離開,什麼都沒帶走,連同跟他有關的東西都留在了原地。
這次物歸原主,是陸衍北親自交還給她的。
明明許諾說一定會來複婚,她不想留下遺憾,也不想繼續為了自己的私怨連累孩子,所以她慢慢放鬆了原本高高築起的城牆。
是她忘了,貧瘠的土壤培養不出繁花錦簇。
“白夏,屋子收拾好了,你先去洗漱吧”
“季斐然”
“嗯?”
“你怎麼知道他不會來了?”
白夏垂著眸,臉色溫漠,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季斐然先是一愣,沉吟許久,才出聲,“是他找的我,他說他你在民政局等著,讓我來找你。”
“我知道你等的不是我,只是白夏,你為什麼要這麼死心眼?這個世界不是隻有一個陸衍北,你放下他,看看其他人,不好嗎?”
她搖頭,“對不起。”
對她來說,陸衍北不單單只是愛人,他是那個親手將她從泥濘里拉出來,然後在她心上落下種子,細心灌溉的人。
有些人,可遇不可求;有些事,可一不可再。
在她被單君遇弄得狼狽至極的時候,陸衍北拉了她一把,讓她知道,有人呵護的感覺比自己一個人從漫漫人生路走下去要更好。
“算了”季斐然嘆氣,“現在也不是談這個的時候,我看你也累了,好好休息。”
“你很好”只是她不需要。
“都說女人最擅長的就是給人發好人卡,你給我發好人卡,就是告訴我,我沒機會的是嗎?不管你們之間怎麼樣,你都不會接受我。”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現在赤裸裸的攤開在眼前,繞算是他,也沒法承受這重壓。
“我從來不想強求你,實際上,第一次見你,我很討厭你,不明白邢森為什麼要給我安排這種事,讓我帶你一個女人工作,我覺得這對我來說是種侮辱。”
季斐然頗為無所謂的說,“你也別想那麼多,還真當我是對你情根深種啊?”
“你看這五年來,我交女朋友有超過三個月的嗎?一時之趣而已,既然你更願意當朋友,我也樂意之至。”
“我與你不同,你是死腦筋,非要吊死在一根樹上,我是不可能為了你放棄這一整片森林的。”
白夏扯了扯嘴角,笑意勉強。
他催促著白夏去洗漱,讓她回房去休息。
她走後,季斐然嘴角的笑容才漸漸淡了下來。
認識之初,他對白夏的刁難不少,幾乎到了雞蛋裡挑石頭的地步。
這個女人的忍耐性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不吭聲也不怨恨,他會那麼對白夏,其一是因為邢森讓他來磨練白夏,其二是因為發洩不滿,邢森讓他幫忙什麼不好,偏偏是要讓他來帶一個女人。
等到他慢慢意識到自己的刁難變了質時,他已經沒法子全身而退了。
他也不是什麼不諳世事的老處男,可以說是情場老手了,逢場作戲是常態,唯獨不會真的沾上身,畢竟惹上身了,對他們這種家族來說,是個致命的打擊。
對白夏,他是沒了一點脾氣。
他當初想,只要白夏過得好也就算了,放任他們越走越近,反正也沒人能夠真的介入到他們的恩怨糾葛之中。
一開始是個看客,現在他深陷其中,又不被允許靠近,被迫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著他們繼續演繹他們的人生。
忍著這麼長時間沒露過面,卻在聽到陸衍北說他不會跟白夏復婚,白夏還一個人在民政局等的時候,沒能忍住,狠狠揍了他一頓,趕過來了。
真傻,從早等到晚人都沒來,就說明陸衍北肯定不會來了啊!
何必還要死守在門口等著?
他到的時候,遠遠的看到她站在臺階上,民政局門口乾等,對陸衍北的憤怒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