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他們去拜年,走親訪友,白夏人在這兒,心卻早已經飄遠。
塵埃落定後,心上壓著的那座大石挪開,她如今才能得以順暢呼吸。
一天一天看日期,二月六號當天早上,白夏一大早就起來搗鼓了,比新嫁娘還要緊張不安。
拿了東西后,就匆匆離開。
比約定的時間到的還要早,她率先到了民政局,見時間還早就在門口坐著。
來的人情侶一對一對,來的怨偶也不少,不斷爭吵,相互指責,最後分道揚鑣。
曾相愛這三個字,也不知道成了多少人心頭的隱疾。
相愛過固然美好,只是成了曾經難追憶。
看得白夏唏噓不已,起初是在門口等,後來就進去了裡頭等。
眼見時間差不多了,白夏還很忐忑。
等人的過程總是十分漫長的,尤其是像現在這樣,急著要辦事又不得不耐下性子等的時候。
時間如流沙,握緊了手也抓不住。
一點一點流失殆盡,她在廳內,看著人來人往。
身邊的人也不知道換了幾批了,約定好的人還沒出現。
等到了民政局下班,白夏才不得不挪開位置,從裡邊出來。
在大門口,看著冷悽悽的街道,她有點迷惘。
從滿心歡喜到焦灼上火,到現在,火熱復甦的心臟也漸漸冷卻下來了。
一遍一遍撥打電話,都是打不通。
女人真是挺蠢的,她明明察覺到了不對勁,只是還不死心,不斷的為對方的遲遲不赴約找藉口。
也不知道是為了說服自己,還是為了安慰自己。
深夜十一點,街道上都沒什麼人了,白夏還杵在大門口。
“白夏”
聞言,她眼眸一亮,在看清楚來的人後,眼底的亮色漸漸變得黯然。
季斐然自然沒有錯過她眼底的變化,苦笑,“別等了,他不會來了。”
“你怎麼知道他不會來了?”
他沒吭聲,見她小臉蒼白,鼻尖被凍得通紅,才無奈道,“你要是不相信,那我就陪你在這裡等,直到你死心為止。”
長睫微微顫動,她沒說話。
誓言從許諾到顛覆要多久?一個小時?一分鐘,還是……從說出口的那一秒就不作數了?
季斐然陪她在這裡站了接近半個小時,她拒絕了季斐然要為她披上衣服的好意。
半個小時後,電話打通了。
白夏舔了舔凍得乾裂的唇,“你還好嗎?”
不是聲嘶力竭的怒罵,也不是控告質問,她最關心的是他安不安全。
長久的沉默,夜裡,寒風蕭索,吹得樹葉颯颯作響。
“白夏”
“嗯?”
“對不起”他說,“我不能跟你復婚,我後悔了。”
“……”
陸衍北是毒,食之無味,不知不覺就滲透進了身體,可她忘了毒藥就是毒藥,一沾惹上就會穿腸爛肚,那種疼,不訝異於看著自己一點一點的化為血水。
“哦”
多餘的話顯得蒼白無力,白夏是被磨著沒脾氣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季斐然是個好男人,嫁給他,你會比較幸福。”
“嗯,我會考慮的”季斐然是個好男人,只是他終究不是自己心上的人。
沒有人能跟陸衍北一樣,將她捧上天堂又踹下地獄。
這一刀捅的挺狠的,只是這匕首是自己親手遞給他的,怨不得別人。
白夏忍了忍眼底洶湧酸潮,“陸衍北,我他媽還選擇相信你,真他媽的是我腦子進水了!你聽好了,這次是我不要你了!從今往後,我都不會再相信從你嘴裡吐出的一個字!滾吧!人渣!”
她吼完,竭盡全力將手機擲了出去。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總有愛與被愛的區別
手機扔下了臺階,白夏才忍不住放聲大哭。
垂在身側的手,手指微微曲起。
季斐然上前輕輕將人攬入懷裡,啞聲安撫,“沒事了”
“為什麼要耍我啊!”她揪著季斐人胸前衣襟,聲嘶力竭。
他遲疑著將手覆在她發頂,輕輕撫摸,“哭吧,哭出來就沒事了”
什麼話才是真,什麼話才是假。
她分不清楚,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往前走一步,陸衍北總有辦法將她推下懸崖。
說復婚的